阿姐真的,很乖很乖 (第1/1页)
早上醒来,我发现阿弟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大亮的天光透过窗洒进屋里,完全不是早上六点该有的天色。我悚然一惊,莫非我睡过头了,我明明定了六点的闹钟啊…… 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快八点了。点进闹钟的界面,发现我原本定在六点的闹钟已经不知何时被改到了八点,是阿弟做的吗? 忙披上外套走出房门,家里果然已经没人了,客厅的矮几上留着一张字条,是阿弟飘逸的字迹:姐,我可以照顾自己,你不需要早起,包子和豆浆热在锅里,记得吃,乖。 走进厨房,锅里正温着三个包子和一袋豆浆,我的心情顿时有些百感交集。一方面感慨于阿弟在这两年的住校生活中,似乎确实成长不少,很多家务活现在都能干的很好,人也越来越稳重;另一方面却也因自己习惯性的操心时时扑了个空,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失落。 我洗漱完吃着阿弟准备的早餐,做出了决定,阿弟也是快要成年的人,我这样继续事事插手也不利于他成长,有的事若他确实主动要求,我也该适当放手交给他做,这样在外读大学时我也能对他更放心些。 想到这里我释怀了许多,也才意识到这三个包子都是我爱吃的馅,感受到阿弟的用心,我一整个早晨心情都很好。 上午去找超市老板面谈了最后的一些事宜,敲定了我明天就正式上班,上早班,时间是6:00―11:00和13:00―16:00。我挺满意,因为这样我就有时间给阿弟做饭,晚上也有充足的时间再去兼些零工。 中午阿弟回来,边吃饭边期待地问道:“姐你把早餐都吃完了吗?” 我笑着点头,我食量不是特别大,一般早餐都是吃两个包子,阿弟准备的都是我喜欢的口味,也就都吃完了。 阿弟笑的很甜:“姐姐真乖。” 这傻瓜,说话越来越没大没小,我轻轻瞪他一眼道:“乖怎么是用来形容姐姐的词。”然后想起早上的字条上他似乎也写了个乖字,真是乱用词。 阿弟笑的更甜了:“姐姐就是乖嘛,听话地把我准备好的三个包子都乖乖吃掉了呢。 我道:“那是因为你是照着我喜欢的口味准备的,阿弟也很乖。” 阿弟笑着摇头:“阿弟可不乖了。” 我懒得与他扯皮,点了他脑门一下道:“吃饭。” 阿弟张嘴,下巴指着面前那盘豌豆道:“阿姐,喂我。” 回想起来,阿弟好像自从初三结束后,就没再怎么叫过我阿姐。基本都是单唤一声姐,心情好的时候就叫姐姐。我曾问他为何都不叫我阿姐了,他说听起来像个没断奶的弟弟,不喜欢。我只当他是要一些男子汉的面子,也没再说什么。 现在猛地听他唤一声阿姐,我竟是心尖都颤了颤,好像小时候那个没长大,处处依赖我的阿弟又回来了,我心下软绵绵的,真就照着他的要求,夹着几颗豌豆喂给他。 他凑上前,用唇包裹住我的筷子,连筷子一起吮着,把豌豆吃进了嘴里,我道:“多大人了,这样吃也不嫌脏。” 阿弟最近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现在也用那发亮的眼神看着我:“那姐姐嫌我脏吗?” “不嫌啊”,我理所当然道,“你可是我的阿弟。” “可是你的筷子上都粘上我的唾液了。” 我斜他一眼,这两天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了,格外爱与我扯皮,心性简直回到了还没上初中的时候。 我当着他的面,用他吮过的筷子又夹了几颗豌豆,放进了嘴里,甚至挑衅似的也吮了吮,对他道:“看,不嫌。” 我觉得可能是这两年我不在身边,他一个人太孤单,所以现在格外爱与我扯一些有的没的,但他这样无形展现出的依恋也让我有些心疼,可见阿弟这两年确实过的不如意。 所以我收了些声势,诚恳地看着他道:“阿姐是真的不嫌。阿姐疼阿弟都还来不及呢。” 阿弟看着我,笑的几乎是甜腻了:“阿姐真的,很乖很乖。” 看,这家伙又开始扯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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