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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姜引港把姜沅抱回房间。 他坐在姜沅床边。姜沅睡得很熟,从把他抱起来再放回床上的时候都没有醒,或许是睡前心情不佳的缘故,即便睡着了眉头还是皱着的。姜引港用指腹揉了揉他的眉心,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才关上门离开。 真是个坏孩子,他想。 最初觉察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并没有太过惊讶,姜沅没有母亲,身边最依赖的人就是他这个父亲,青春期的男孩很容易产生这种情感上的错误寄托,只需要一点时间和行为上的引导,这种偏差就会顺其自然地消失。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有一次姜引港做手术到深夜,回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了,卧室门半掩着,里面隐约有些暧昧的动静。原本他没放在心上,以为那只不过是每个男生都会做的事情,可是很快他听到门内传出一声压抑的小声啜泣:“爸爸,摸摸我。” 孩子是不应该对父亲产生姓冲动的,但姜沅会叫着父亲的名字自蔚。 姜引港并不认为自己有过超越父亲界限的行为,既然姜沅无法感受母爱,所以他应该给他双倍的爱,溺爱他,宠爱他,尽可能地满足姜沅成长期所需要的全部的爱。在他夸奖姜沅的时候,亲吻他额头的时候,送给他生日礼物的时候,姜沅眼睛里的欣喜藏不住。 于是他想起了姜沅高考完的暑假——夏天,蝉鸣,空调被下面藏着的两个人,纤细的小腿勾住他的腿,浓重的呼吸和吻,醒来之后身旁却是空荡荡的。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征兆,无论是他还是姜沅,对于对方的感情都出现了错误因素。理所应当,他是姜沅的父亲,该让他变回一个正常的孩子。 周四。 西方文学选读课的老师讲雨果的,很厚的两本上下册,这节课是选修,又正好是下午的课,班里没什么人听。姜沅却坐得很直,讲到精彩的地方还会低下头做笔记,每次老师扫过教室的时候,都会向他投来一两次赞许的目光。 十二岁的时候姜引港把精装的作为他的生日礼物,烫金硬壳的封皮,现在仍然放在他的书柜里。那时候她太小,看不懂里面蕴含的意思,没看几页就放回去了。后来上高中的时候他帮袁来改情书,突然就萌生了给姜引港写情书的想法,那些溢满情欲和爱意的情书被细心地折叠起来,与充满痛苦与仇恨的文字紧密相贴。 其实现在他对也没什么兴趣,之所以这么认真地听讲,纯粹是因为这部书曾经是他盛放情书的棺椁。 每晚睡觉的时候他都能看到书柜上那部精装的,以及放在它旁边的日记本,雨果和日记本一起注视他。未打开的日记,未送出去的情书,最后都掉在了书柜的夹缝里,和艾伯宁一起成为爱而不得的尸体。 写了多少情书,姜沅记不清。帮袁来写的,给姜引港写的,没爱过的人永远写不出来真正的爱。十七岁的夏天他第一次偷吻姜引港,像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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