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太后仙逝忠仆代主遭殃 (第2/2页)
天王老子,圣人也有妈,瞧他们书里提到女人都是不屑至极,也没见半点母子情分。我看这小畜生也就在他妈肚子里乖巧些,一开始走道就不是他了。”说着心里那点暖意又散了,低头对着肚子嘀咕道:“谁要跟着小兔崽子有情分,平白耗了你老娘一岁年华,只将你生出来你就谢谢罢,日后桥归桥路归路,不管王妃还是太后谁乐意带谁带去,我自有我的逍遥,你可别来认什么妈。” 这么想着,忽听一阵遥远的钟声,一声一声震响着没个停,赛雪面带疑惑侧耳聆听,直过了许久,钟声才全停了,珍珠软软的跪倒在地上,一脸惨白,屋外也传来一阵女眷的悲泣声。 因珍珠直拉她的裙子示意她,赛雪眼珠一转知道有事,也跟着跪在地上,“这是怎么?” “是太后仙去了。”珍珠掏出帕子直擦眼泪,哭得喘不过气来。 赛雪大吃一惊,心道才想着太后给自己带孩子的事她便去了,不是那老太太死了想着小孙孙来看她了吧,便也装作哭泣,见珍珠痛彻心扉的模样只觉怪异。 没多会儿,两名内侍进来挨屋转了一圈,哭声更响,赛雪脸上没泪,珍珠忙用帕子给她擦了擦脸,又狠命揉眼睛才像是痛哭了的样子。赛雪便脖子一歪软倒在珍珠身上,佯作哭得晕了。 那两名内侍道了扰,片刻又送了些珍稀药材,全是王府被抄没的,到了晚上,又来了两名医女,先见过王妃,便伺候在赛雪左右,第二日交代清楚后才离开。 赛雪本来被十四郎气的急火攻心,医女来了倒是帮了她大忙,待医女走后,外面又乱了一阵子,便又安静下来。 珍珠端着药回来放在小几上,自己先舀了一勺吹凉喝了,“主子再稍等片刻。” “外面方才怎么了?” “是昨日太后仙逝时有个丫头冒犯了仙架,似乎是没哭出来,给捉去下狱了。” 赛雪拍了拍胸脯,“还好我身边有你,怪不得你昨日哭成那样,我还到你怎么跟死了亲娘似的。” 珍珠一怔,有些不好意思,“圣母皇太后自然也是天下万民的老母亲,我那时是真的怪伤心的。” 天下万民的母亲,那得生多少孩子。虽知道珍珠说的是个象征,赛雪仍在心里打趣,叹道:“还是京城讲究多,我们那小地方,对这些规矩真是闻也未闻的。” 便是真有这些规矩,小县城又不像京城拘束严格,赛雪的继母只怕也不会放在心上特意交给赛雪。 “不管如何,太后娘娘乃是天下间最尊贵的女性。奴婢竟有幸跟着主子在娘娘殿外磕过头,实在是此生别无她求了。”说着她一脸感激,实在真心实意。 赛雪几乎想大笑一场了,见她这般认真又有些悻悻。到底当做件事放在了心上,留下了印象。 主仆二人又闲话片刻,珍珠几次用手去摸碗,待快温了脸色却忽然一边,捂住肚子痛叫了一声。 “珍珠?”赛雪惊得从床上做起,便是这眨眼间的功夫,珍珠已经痛的倒在地上打起滚来。屋内惨叫立时把外面人惊动了,王妃的一个丫头推了门来看,见赛雪扑在珍珠身上大哭,珍珠疼的神智不清,立即冲进来扶起赛雪将她推到一旁去,自己跪在地上按住珍珠大声问。 “王家娘子!王家娘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嫁了人的仆妇惯常是随丈夫姓氏来叫,只有赛雪从不把她丈夫放在眼里,一直叫着珍珠的闺名。 “药!药!”珍珠疼的牙齿打颤,哭叫着,“主子的药!好疼啊!肚子好疼!” 赛雪一下跌坐在地上痛哭起来,“她是给我试药啊!哪个杀千刀的要害我,我非杀了他全家不可,珍珠、珍珠啊!”哭着又猛地喘了起来从地上爬起来冲到门口,充外面鹌鹑似的缩了一院子的女人大吼,“去外面叫人啊,都傻站着干嘛!去告诉外面的本侧妃被人害了,有人给我下了毒,叫御医、叫官府、统统都叫来!我们男主子是祸事了,可他也是圣上的亲儿子,我怀着圣上的亲孙子,哪个不要命的来害我们娘俩!” 她叫骂着,门口被几个丫头、通房火烧屁股似的敲响打开了,十四郎早听见里面乱嚷知道出了事,里面门闩一开就焦急的拉开大门,只见赛雪站在厢房门口的台阶上,衣衫凌乱鬓发不整,一手扶着肚子,一手直指门口的他,怒火中烧的大声道:“李家十四郎,你当这府上败落了你们就可以随意折腾了吗?我肚子里怀的可是皇家的小主子,你们这些黑心肝不忠不义的下三滥是要做什么?!你们敢谋害他?!” 十四郎并不知道发生何事,听赛雪喝骂以为出事,不由眼前一黑,双膝落地,不由自主对着她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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