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3/3页)
。 他对我太好以至于我常常觉得这会不会是我做的一场梦。 高三是个很奇妙的阶段,大多数情侣都会在这个时期分手,一模过后我问霍与闻想去哪里上大学,他反问我是不是想和他上一所学校,我大方承认,说我还想和他在一起久一点。 又问他为什么老是打架,已经拥有一张风华绝代的脸了,不用通过打架来吸引眼球了,虽然这样确实挺帅的。 我那天问了他好多好多问题,具体有哪些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我没有等来他的回答,只等来一句: “我们分手吧。” 我想应该是我越界了,人果然不能得意忘形。 “好啊。” 我的生日愿望没能实现,喜欢顾南生的第三年,二零零九年的春天,我们分手了。 我以为他有点喜欢我的,毕竟他为我做的那些事没点感情是说不通的,而且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并不短。 一切回到原点,我们各奔东西,我上了邻近的一所大学,霍与闻去了上海,我从学校的状元榜上得知霍与闻上了复旦。 后来,我偷偷去过霍与闻的学校,我看着霍与闻和一位同我长的有七八分像的女孩子在一起的身影时,心底的谜雾在慢慢散开。 原来他不是想和我谈恋爱,原来那些好也不是给我的,原来我一直都替代品。 从霍与闻的朋友口中得知,与霍与闻在一起的女孩叫顾意,和霍与闻是青梅竹马,两家是世交,高二时因心脏问题出国治疗了,过了足足一年的时间才回来。 哪有什么浪子,不过是吵架了,气气她罢了。 这才是真正的霍与闻,喜欢一个人时会满眼带笑的看着她,会和她撒娇,会故意惹她生气逗弄她,亦会为了她讨好卖乖,变成一个五好四美的好少年,也会因为她的一个小小举动就发狂。 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比瘫着个脸的时候好看多了,这个大骗子,还说他不爱笑。 我不认为我是个长情的人,但霍与闻总会有意无意的出现在我的梦里,百无聊赖时也会想起他,我曾试过和别人在一起而忘记霍与闻,但都以分手而告终。 好友出嫁那日我们聊了一个通宵,她说我是她见过的最傻的姑娘,哪有人这么多年还放不下的,我说我也不知道,霍与闻在我心里留下的痕迹太重,七年不足以消磨。 话题最后还是落到了好友身上,她相当于闪婚,与丈夫是相亲认识的,不过一个月便要办婚礼,好友说彼此都觉得合适,便就在一起了,在这个年纪,爱情和面包自然是要选择面包。 合适,这个词对我来说并不陌生,许多我的追求者都说他们和我很合适,可我不喜欢,那样只会让我更歉疚。 喜欢顾南生的第十年,二零一七年,十一月十三日,霍与闻与顾意结婚了。 十一月十三,偏偏是十一月十三,他选这个日子作为婚期,想来是早忘了关于我的一切。 越是靠近霍与闻婚礼的场地,越是觉得我像个小丑,手中的请柬很漂亮,上面的字迹一看就出自霍与闻之手,红底黑字何时变得这般刺眼了呢。 时过境迁,西街巷口的酒吧不复存在,东街的老楼也早已拆迁,就连一高也搬了校区,在没有能让我睹物思人的东西了。 霍与闻的婚礼是中式,传统的仪式,明制的婚服,我突然有点不要脸的想他们婚礼的灵感是否来源于我,毕竟这副画面我和霍与闻描述过不止一次。 霍与闻成熟了许多,再看不见少年的青涩,有的是青年男人的稳重,从我这个角度看顾意与我长的有八分像,要不是我妈很确定只生了我一个,我都要怀疑她是我的恋生姐妹了。 “恭喜啊。” 这句话说出来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婚宴选的酒很温和,但于滴酒不沾的我来说还是有些烈了。 “谢谢你能来。” “总要来和我的青春告个别不是,真的,你变了很多。” 或许是我从未了解真正的他,霍与闻笑了笑,这个笑干净纯粹,这次,真的释怀了。 “梁昭禾,对不起。” “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在一起那段时间我挺开心的,霍与闻,这次我是真的放下你了。” 回去后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是西街巷口,霍与闻把书包斜挎在肩上,痞里痞气的对我说:“梁昭禾,霍与闻说他喜欢你,要你做他女朋友,答不答应啊。” 我还没回答梦就醒了,我下床望着夜景,想,我喜欢的一直是那个巷子里一对五还张狂的不行的少年,他不羁还有点小坏,亦是香樟树下剃着短寸,将校服外套垫在自行车上,对我说:“男朋友的职责就是哄女朋友开心。”的人。 可惜我不是顾意,等不来我的霍与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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