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盐沙_就这一篇一万字无标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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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一篇一万字无标题 (第5/7页)

里居然是欢愉的。他忽然有了底气,沿着低低的玻璃屋檐往新房走,那扇玻璃窗是最惹眼的,红如一束火焚了半边天,简直透着危险的引诱的召唤。他坚定不移地往那里走,几乎想也没想就推开门,一头扎进去。

    她见进门的不是她未来的丈夫而是他,吓了一大跳,她没叫出声,头顶凤冠提着不便的金线红底的裙就要赶他,他颇为生气地对她叫:

    “你又不爱他,为什么嫁他!”

    她一听,怔了又怔,涂胭脂的红面叫她的泪濡得出了两条细细的白道子,如凝脂一般在光下翻滚着明黄的色泽。她说:“那有什么办法,他需要我。”

    他说:“你去跟你爸说,你去悔婚。”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固执,一双眼盯着她看,又是那对万花筒般令人沉醉的眼,她曾无数次幻想自己跌入其中在那个缤纷万端的世界流连忘返。冷静理智总是及时到来,她坚定地:

    “不行的,我们不行的。”

    “可以!为什么不行!”他被不知什么东西激怒了,一个长步跨到前面,上手撕开她的半边红衣,在她俱露无遗的泛着红粉的彩玻璃似的光晕的酥肩上啃了一口,像是报复她那晚对他那样——接着他的一排齐牙顺着她半裸的肌肤往上一路咬噬出不连续的隔断血印,直到她的脸上才因她的推搡挣扎住了。她说:“别这样,他要来了……”他被她挑得更怒了,直接把她扛到床上。软的如烟的帘子如被激怒的海浪胡乱翻搅一阵,静一会儿,又金蛇狂舞起来。

    “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他对自己一无所知!对这种事也一无所知!你为什么怕他撞见!”陆盐哑着嗓子嘶喊着。

    她在他怀中盛装以待,娇若一朵被彩霞缚住的浪花,又苍白无力,白如死鱼翻出海面的一块块触目惊心的肚皮。

    喻言没喝多少酒,脸上已是潮红一片。他挪着步子到婚房,在门口时又踌躇一下,犹豫着该不该进,仿佛他不是结婚,是要做什么不法勾当。他最后还是走进去,看见范清清从床上直接弹起来,头上的凤冠居然是歪斜的,乌发松松散散地晾在肩上。

    他觉得自己不傻,什么都应该知道了。她面上是红白不明的彩印子,深深浅浅,错从交叉着发白的唇印,遮不住的一段脖颈上是咬痕,衣服明显是被薅过后又重新抚平的。他没有多言兀自低沉了一会儿,就直直走到床上,挺挺地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喻沙也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和范清清睡在一张床上,又怎么惹毛了陆盐,他想了许久,还是想不通,他就不去想了,他知道他不是有能力想通这一切的人的,说到底,他还是带点傻气,甚至不是一点点,别人袋子里装盐,他脑子里装的全是浆糊。

    新盐在城镇的各家屋顶铺开成一片片缀连起来的晶莹的雪花,在日光下闪出白茫茫的刺目的金光的时候,范清清生下一个男孩。喻沙就此当了爸爸,这一切都是突如其来的,叫人根本无力招架。在外人纷纷上门送盐贺喜的时候,范清清自己私下算了下时间,没错,是她和陆盐在海里,半截身子浸在海里的那次。她坚守这个秘密不让第三人知道。陆盐来看了一次孩子,他放下一盆晒好的细盐,不发一言地跨出门。范清清从他的脸上没看出什么,但她猜他该是都知道的,她跟他那晚的承诺还算,何况喻沙真的对于男女之事一窍不通。而且那孩子的小眼睛明亮闪烁,如万花筒一般,就是一个小陆盐。陆盐去的次数多了,人们都说,你别老去了,你看那孩子越长越像你,都不像他爸了。陆盐抓把沙子扬过去,迷了人的眼睛,脸上似笑非笑,是淡漠的表情。范清清听了,就讪讪地笑,很有心事的样子,总是不多言语的。喻沙也在一边傻笑,搓着双手跺脚,不知是高兴还是烦躁。

    喻沙折了几百只,几千只,几万只海鸟,都是白色的,简单线条。他现在的精力不完全在折纸上,他无需去晒盐,那是他妻子的事情。他现在多了一个爱好,就是拿着自己的杰作去逗弄儿子。小孩子四肢软趴趴的,像是乳胶做的站不起来的小人,喻沙拿着海鸟折纸去逗他,像是逗弄一只画眉鸟叫他发声歌唱。他儿子就能站起来伸手去抓那只纸鸟,他往旁边空地上一跳,灵巧地闪开了,他儿子就能追着他跑起来。他塞给他一堆纸鸟,儿子叫妈妈用线把鸟穿成一串,拿在手里到处跑,纸片在海风的吹动中刷刷地响着,慢慢地就真的腾空飞了。

    喻沙俯视着儿子,张开嘴咯咯咯地笑。

    夜里她刚哄小宝睡下,一阵海风急急地吹过来,她忙跑去把窗拉上,心想喻沙怎么还不回来,天黑得也叫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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