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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这个时候,他有点肯定医生说的,也许淼淼是喜欢他的。但在医生试着让他也写类似的回送给淼淼时,他胆怯了,怕破坏好不容易维系的美好。 这样好像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就感到外面一切都分外安全,直到后来,在连续得到几个月的卡片之后,突然李域行就不会再拿卡片给他。这个时候,方久琢才哆哆嗦嗦地把头从沙子里探出,对李域行颇为不满地埋怨。李域行也不理他,故意问他要不要知道时荀淼的近况。 方久琢想知道,但李域行没有给他台阶下。他自己想了半天,别别扭扭地问道:“我上次让舅舅你拿去给淼淼的那盆铃兰,现在还有人照顾吗?” 问题问得相当巧妙,李域行差点没琢磨出味来。一巴掌呼噜方久琢脑袋,吓他道:“你自己想想你五月份送的,现在快八月了。还有人有时间照顾吗?你还关心花呢?” 七月下旬有什么事情,有一件大事。 也许是真的没有想过有个孩子,方久琢也会常常忘记孩子的存在,只念叨着淼淼一个人会不会过得开心,至少在他看到卡片上淼淼抄给他一些黑色幽默的小段子时,他觉得淼淼心情是好的。 “早就定了手术时间。你要不要去看他?这次没有理由了吧,我问过医生了,你情绪波动比之前好多了。去看一看,说一说话,还有你俩准备出生的宝宝,出去总比你闷在这里强。” 方久琢不说话,自己坐在思考了好久。在李域行以为他是又不愿意时,方久琢点了点头,“等他手术完,我就去。” “行。”总比不去要好,李域行想刚才要是方久琢真的不愿意去,到时候他绑也要绑着方久琢去。 人在遭遇了重大打击之后,性情也会与之前不太一样。方久琢如今的胆怯与逃避,和曾经病态偏执、一意孤行的他简直判若两人。说到底还是被困在了内心崩塌的世界里。李域行每每看到他这副模样,无奈又悲哀,既着急又知道只有方久琢自己才能解决。 那天夜里,夏虫躲在草荫里鸣叫。手术之后,麻药一过,到了夜里时荀淼开始睡不着觉,腹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又不能动弹,僵硬地躺在床上双目放空。病房里静悄悄地,他好像真的能听到楼下的虫鸣声,听到卫生间水管里的水流声……还有门把手被人慢腾腾扭开的声音。他的床边放了一道屏风,把病房隔成两个空间。外面的小夜灯能照出来人的倒影,映在屏风上。 时荀淼侧着头,看着来人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发现,还在刻意地放轻脚步。时荀淼故意咳了一声,不敢用力,怕牵动伤口。果然那人听到咳嗽声,便停住了脚步,杵在原地不知是进还是退。 “要隔着屏风说话吗?”时荀淼问他,声音不大,让他不得不上前一点去听。 “那别说了,我没有力气和你喊话。” 终究心里放不下刚做完手术的时荀淼,方久琢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还是高高的个子,人却瘦了一圈,虽然脸蛋还是漂亮俊俏,但眉目间的郁结之气却浓得化不开。他进来,看到时荀淼后,嘴唇抿紧,踌躇几步,最后压不住内心不断上涌的情绪,上前在时荀淼脸侧站定,干燥温热的手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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