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们一样的信天翁 (第2/2页)
好不过了。 之后每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余温都抱着碗筷坐在门口边看电视边吃,心里祈祷着再把信天翁的纪录片重放一遍,可是事不尽如人意,余温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纪录片,也不知道之后信天翁的情况。 一日,余温闲的无聊坐着门口,朝门口糊玻璃的报纸上瞥了两眼,怎么又有关于自己身份的消息,接着往下读,什么是艾滋病,怎么又多了一种病,怎么又和自己有关。 看着看着,余温从板凳上起来,直接半条腿跪在门口,心惊胆战的往下读,报纸缺了一半,外加贴在外面风吹日晒,墨痕都淡去,看的十分费劲。患病后就会死去,没有解药,这种病通过性传染的概率很高,尤其是像余温杨帆这种人。 余温还没有适应自己的身份,又要适应一种绝症。余温跪在门口,觉得自己胸闷气短,很可能已经患上了病,又想到杨帆天天和自己搂搂抱抱,对了,大半夜还亲过嘴,一定是传染上了。 杨帆从宿舍大门口乐呵呵的朝屋里走去,余温眼神慌张不安的看着杨帆,看的杨帆发毛。 “干嘛这么瞅我,瘆死个人。”杨帆脱下T恤,甩到屋里床上。 “你知道艾滋病吗?” “啥玩意?” “绝症。”余温跪着腿麻了,拖着发麻的腿坐回板凳上,绝望的看着地面回答。 “谁得病了。” “我们。” 杨帆也长个了,半蹲着看糊在最下面的报纸,余温的手正哆哆嗦嗦的给他指关键信息。这种病毒在传染的途径主要有三种,其中一种是性传播,尤其是男性之间。杨帆看到这句话,脑子爆炸了,恨不得一拳把玻璃捅碎。 怎么又是我们,前几天的消息还没完全消化,从横出祸端,杨帆看着余温的眼睛,挠了挠头,余温眼睛里什么也没有,空洞的跟死人一样。 余温关上门,坐到了床上,拉开灯绳,看一群蛾子往灯上扑,杨帆坐在板凳上,看看余温,看看飞蛾,心里想骂人,憋得实在是难受了,谁能受得了这一个又一个晴天霹雳。杨帆走过去拉掉灯绳,白炽灯里的灯丝一点点熄灭,杨帆坐在余温身后,慢慢的把脸贴上去。 余温伸手摸了摸杨帆的脸,他的手更凉了,杨帆脸往后本能的退缩。余温忍不住抽搐了两声,也感知到自己后背上滑落的泪水,杨帆听到余温的哭声,也忍不住了,抽搐了两下。天本来就热,两人黏糊在一起,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杨帆先是抽搐,不敢发出声音,到最后忍不住呜呜的眼泪直流,根本控制不住。余温转过身来安慰杨帆,漆黑的夜里只能看清杨帆闪光的眼睛,两人抱头痛哭,对死亡的恐惧压制住一切,哭自己,哭对方,哭命运,哭老天,哭到最后实在没有力气发声,哼哼哼哼的又抽搐起来。 “怎么办啊。”杨帆紧紧的抱着余温,知道会传染还是不撒手。 过了好久,好久,余温头紧靠在杨帆肩上,试图让自己的语气镇定下来,“我会想到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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