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提拉米苏 (第2/2页)
自己屈于人下的羞愤感。 他不肯做受,就是为了维持自己一点点可怜的骄傲。 但一想到那三万块钱……陆长青强迫自己压下不适感,他担心祁衡秋会因为自己的怠慢而生气,于是不等对方开口,就将那一根东西的龟头含进嘴里。 祁衡秋眯起眼睛。 陆长青含得急躁,上一次射精沾上的腥苦的精液和奶油的味道冲着他的口腔,引起他的反胃,他下意识想吐出去,却强忍着,一边控制着不让牙齿磕到对方。他的舌头在外边灵活,回到巢穴里却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笨拙而呆滞。 他前后小幅度地摆动一下头部,终于让那半根从嘴里滑出来,不敢抬头看祁衡秋的脸,又舔着对方的柱身。陆长青努力回忆着曾经看过的片和炮友给自己口交的流程,却心乱如麻,大脑杂乱成了一团浆糊,他更多地是凭借本能,凭借自己对男性身体构造的了解去让祁衡秋感觉舒服。 陆长青不知道自己的脸现在红得滴血,祁衡秋的头微微下倾,看向陆长青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打量,接着用手按住陆长青的肩膀。 “技术太烂了……你就是这么给别人口的吗?”他轻声道,“你这样的还不如外边那些几十块一晚的鸭,要不要我让他们来教教你?” 祁衡秋的话让陆长青肠胃都打结纠成一团,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对他这么恶意。但金主花了钱却没有得到满意的服务,不高兴也实属正常。陆长青用对自己的检讨,把快要哭出来的委屈遮过去。他的舌头已经酸麻,感到少量唾液因长时间张着嘴而从嘴角淌下,难堪得要命。 不知不觉,他的眼角已带了湿痕,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有眼泪溢出。他的大脑和他的下巴一样已经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终于,他感觉祁衡秋抓着自己的头,从他嘴里退了出来,然后将自己引上床,抓起旁边的一张床单擦了擦自己的脸。 他觉得自己隐约听到祁衡秋小声嘀咕了一句“哭什么”,但他去看祁衡秋脸的时候又发现对方双唇紧抿,便认为是幻听。 陆长青现在已经没有做爱的兴致了,但祁衡秋想要,心情似乎没有被方才的事情破坏,于是他只能戴上套子之后,抱着对方缓慢进入。 他在动作间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先前他们只是炮友,两个人是平等的。然而现在祁衡秋是他的金主,于是他连快感也不属于自己,仿佛被剥离开自己的身体。比起自己获得快感,更重要的似乎是祁衡秋的感觉。 他用尽技巧去讨好祁衡秋,时而浅浅地转圈磨着对方的前列腺——他很快就找准了那个位置,然后朝着那个方向飞快地撞。他还一边不忘观察祁衡秋的表情,尝试从喘息声中获知快乐或痛苦的信息。祁衡秋不压抑自己的呻吟,于是陆长青可以轻易判断他现在是欢愉或者痛苦。那几声闷哼唤得绵长而低沉,能烧断无数侵略者的理智,陆长青的冷静也逐渐脱了缰。 一个优秀的指挥家——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音乐课程的内容,他觉得自己仿佛就化作一个指挥者,而祁衡秋就是他的作品,他短暂拥有了操控这个男人身体的权利,听他随着自己动作的变化而改变声调。但情感和理智是不相容的,陆长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些,但他知道他的大脑在渐渐放空,思绪在心灵的旷野上飞驰,他沉醉于人类最最原始的本能之中。这是他的“自由国度”。 射精过后陆长青下意识要去吻祁衡秋的嘴唇,但被祁衡秋躲开了。随即,他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给对方口交过。于是陆长青改变了方向,他用唇蹭了蹭对方的脸。 真的很奇怪。陆长青想。他从来不喜欢接吻,他吻祁衡秋是因为对方喜欢。但这个亲吻脸颊的动作显得纯情得要命,让他的心情也变得奇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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