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 (第2/2页)
宴上有些同龄的贵公子们,年轻的生命就应该在介于少年和成年之间的活力里搏动。 江疏也有意让他参与社交。 “让阮洲过来。” 身侧的保镖闻言颔首,离开前往后宅。 阮洲有机会享受更多,但这一天,他自动放弃了即将获得的荣华宠爱。 一辆不起眼的起亚从江宅侧门离开,门童的眼神和司机对上,像不认识一样放行,他们之间没有说一句话,但彼此的动作却是早就交流好的。 车里坐了一个男人,握着手机贴在耳边,经过一处拐角,后视镜映出尾部跟着的车,他看了一眼,对电话里面的人说道:“密码我会在我上飞机前交给你。” 对方沉默了一会,低声道,“阮洲,你要知道,”他顿了顿,似乎一时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描述,“江疏他……还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亏。” 阮洲没回答,他把手机挂断,递给了坐在他右侧的黑衣人。车窗外树木云翠,一排排地朝着他们相反的方向奔去,他突然想到,或许他应该跟着这些树一起走,而不是坐在这辆车里。 身上的睡衣没来得及换,干燥的布料服帖地挨着他的皮肤,他动一动手腕,只觉得有人擦过他的心口,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很痛很痛。 他掩耳盗铃般把这种感觉归于对未来的忐忑。 绝对不会是,那种不能启口的情感 江宅—— 江疏坐在沙发上沉默地又等了阮洲半个小时,那些老总嗅到不寻常的味道,都精明地离开了。吩咐去的保镖一直没有回来复命,江疏低头转动尾戒,招了一杯红酒。 管家接到命令匆匆赶来,他在江宅待了十多年,服侍了上一任会长五年,在权势更迭中帮了江疏一手,也算是功臣老人了。江疏对他算不上亲密,但几分信任还是给了的。他今年四十九,身体健硕,以为自己还可以再工作几年,之后领一个闲事,得到善终……他擦净鬓角的冷汗,不敢走近江疏身边,只站在下面偻着背。 没想到没想到,从他手下逃出一个小东西。 真的是耻辱。 他越想越害怕,手颤得往自己脸上刮了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响在大厅,在四周进食的宾客讶异地看过来,只见江疏淡漠地看着虚空,身边除了下属外没有其他人,他坐在台阶贵座上,外围一圈没有人敢靠近。 管家快要跪下了,但宴会上,江宅的下人不能折辱,所以他顶着压力往前一步,解释道: “那人完不成指令,在半途吞药了。老奴找到了几个和阮……暗自接触过的人,”他吸一口气,挭直膝盖前进两步,“阮洲拿了‘沃森’的文件——” 玻璃破碎声嘶哑地响在管家脚边,他裸露的脚踝被割开一道小血口,立刻低下头闭嘴。 隐在江疏背后侧门的几个保镖都不由得后退一步,生怕这冷戾波及自己。 席下的人都自觉地移开视线,心照不宣地提筷敬酒,觉是江宅家事,他们不能关心太多。 江疏用手帕擦净指尖的酒液,用了点力气,本来血色不多的手被摁得发白。 他嘴角发笑。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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