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影花阴1 (第5/11页)
截来,也消不得我的这口恶气!」 毕竟不知后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第四回 秋花遭卖与人妻 诗曰: 满怀怒气性如姜,吃醋威风不可当。 千恳万求都不算,原来跪拜是良方。 且说张氏对秋花怒骂,觉仍不解恨,遂喝众使女将秋花衣服剥去。众姐妹那敢不依,只得将秋花剥得赤精条条。又令一使女把过柳枝,将秋花一阵毒打。 秋花原想护那强生,遂将大错全揽于身,见张氏仍不放过,便大哭道:「岂是我大胆,都是老爷勾引,推阻恐逆了家主。今日奶奶即打死了我,也是冤枉!」 张氏骂道:「你这小淫妇倒推得干净!你顾了家主,难道你不服我管?我只打死你罢了!」说罢又打。 强生见秋花已遍体鳞伤,血肉模糊。禁不住双泪交流,也顾不得众使女在旁,忙跪于张氏身旁,把手将柳条擎住,又把身子将秋花遮住,含泪道:「求夫人开恩,饶打秋花一回,寿增一纪。亦须念在我俩夫妻情份,不可因此气坏身子。」 张氏听了,怒道:「好个夫妻情份!你今吃野食,我安能不气?可怜我如今老了,倘然也吃野食,你岂能不气?」 强生道:「夫人气得极是,因我是求子心切,方出此下策,今饶过这次,下次再不敢了。」 张氏道:「你如今求的子在何处?」 强生道:「夫人怎生性急,再求些时,少不得有。如今亦不敢求了。只求奶奶放了秋花,我就感恩不尽。」言罢,强生又连连磕头。 张氏见他这般模样,停手不打,道:「便依你饶了,我有一事你必得依我。」 强生道:「我何尝敢不依!」 张氏道:「从来碗内放不得双匙,我如今卖他出去,免得与你吵闹。若不从,我如今便处死他。」 强生听了,思忖道:「这般光景,留他在家又岂肯放松,必致将他凌辱,百般折磨而死也不得知。莫若随他卖去,救他一命罢。 」 想到此,便流泪向秋花道:「害你者,强生也。」又对张氏道:「只求夫人开恩,与秋花配得一夫,我死也甘心。」 张氏听了,带笑骂道:「好个没廉耻的老奴才,起来罢。」遂令使女将衣服穿秋花身上,出得园来,并至内室。 即日便着家人领了王媒婆来。张氏将前缘诉与媒婆,那媒婆倒是满心欢喜,遂问道:「不知那位是秋花?使我看明,好去寻人。」 张氏便指着秋花道: 「就是这小贱人。」 王媒婆将秋花相了一番,口中啧啧称赞道:「我见了也甚是动火,怪不得老员外看上了你。」 秋花瞪了王媒婆一眼,王媒婆笑道: 「秋花不要恼我,我如今即去替你寻个标致后生,做你丈夫,无拘无束的,胜似在此担惊受怕的过活,到那时你还得感谢我哩!」言毕,转向张氏道:「这秋花如何个说法?」 张氏道:「这贱人不长进,如今是个破罐子,谅也不值大钱。我也不指望他的原价,只要二十两纹银,随身衣服,使他去罢。」 王媒婆道:「不多,不多。足值,足值。只是随身衣服未免失了奶奶的体面。」 张氏道:「且到那时,再作商量。」 光阴荏苒,一晃二月有余。王媒婆回话道:「我斜对门有一罗家,家主去世多年,膝下一子,名唤罗三,现已二十一岁,乃是精壮后生,为人忠厚,以卖豆腐为营生,他母亲一向叫我替他寻门亲事,趁此将前事说与他母子俩个,俱都欣喜,且取了二十两纹银给我带上。」言毕,从腰间取出个布袋,递与张氏。 强生听了,摇头叹息,秋花在旁,亦十分气恼,又见张氏将银子收了,秋花不觉失声哭泣。王媒婆见秋花有不愿之意,便连忙说道:「你想是怪我寻错人家了。我做媒的这双眼睛是相女配夫,从来会嫁的嫁对头,不会嫁的嫁门楼。他是个未发迹的财主,你却是个已破身的女娘。你今这般年少,他亦是个俊俏后生。阎罗王磨豆腐,小鬼也不敢进门。你今嫁了他,包你无灾无难,发财发福。一对年少夫妻,恩恩爱爱。只怕到那时节你就忘了我这王媒婆了。」 一时说得强生、张氏与使女、仆妇俱笑起来,连秋花也笑个不住。 王媒婆道:「我今回去叫他晚上来抬便是。」 强生只暗暗叹气,便藏了一包银子,乘空当递与秋花,道:「如今你我分离,使我寸心如割。欲要勉强留你在家,又恐被他磨折,反为不美。故此硬了心肠,嫁你出去。或者天有见怜,日后相逢,也不可知。我今带得些须银两,你拿去使用。」说罢泪流不止。 秋花亦不胜悲戚道:「承老爷抬举,止望长久,与老爷生得一男半女,报答老爷。谁知夫人狠毒,强制拆开。这般恩情叫我如何舍得老爷?不知何日方能报恩。」 强生听了,老泪纵横,两人搂抱而哭,正在难分难舍,不期张氏晓得,走来一顿喝骂,二人只得放手。 到了将晚,王媒婆已领着一乘小轿歇在门外,笙箫锁呐齐奏,好不热闹。秋花拜别老爷、奶奶,又与同辈作别。大家泪流不止,看着秋花被抬走。 到得罗家,设宴俱欢,时至子时,宾客散尽。 王媒婆一手扯着新娘,一手扯着新郎,并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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