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第2/3页)
地进到内殿,太医院的太医们来来往往地忙碌,甚至都来不及跟他打声招呼。 当然解皓也不为难人家,只在小太监的搀扶下,远远瞧见床榻边守着的大皇侄。 太子殿下。 是个孝顺孩子。 解皓使自己涣散的目光聚拢,轻轻拍开小太监的手,摇摇晃晃地向着仅比自己小两岁的皇侄走去。 “阿桓。” 太子解桓扭头回望过来,眼底有疲惫的青黑,“皇,皇叔,父皇他......” “有皇叔在呢,别担心。”解皓在小孩身旁站定,弯腰扶了扶他乱糟的发顶,再一抬眼,那床榻上躺着的人面无血色。 皇侄乖得很,缩在床榻边的角落不占地方,咬牙轻应了解皓一声,又睁着那对疲惫的大眼滴溜溜地看着来往的太医。 “王爷。”有人唤道,解皓忙回神向老者行礼。 是太医院院主,张泊天大人。 “张大人,陛下情况如何?”解皓蹙眉问道。 老者瞥一瞥那龙榻之人,抬了手无力道:“王爷,还请借一步说话。” 解皓知晓了,他这皇兄应是命不久矣了。 张太医是个尽职的人物,仔仔细细跟解皓讲明了皇兄的伤势。 “那刺客是一击伤到了陛下心肺,老朽无能,唯一能做的是用金针之术让陛下回光返照片刻......告知遗诏。” “还请王爷责罚。” “您也尽心力了,不必自责。”解皓叹息着将老者搀扶,“谁能想到那贼子竟如此卑劣,可恨孤当时......唉,要是孤当时在皇兄左右,定不会叫他有事!” 听他这般咬牙痛心,原本难掩悲痛的老者忽地瞪大浑浊的眼,“王爷当时......” 却欲言又止,解皓故作没发觉,接话道:“当时孤饮下皇兄赐的春桃酒,今晨醒来才从云统领那边听到皇兄遇刺的消息。” 老者不自然地后退一步,颔首道:“王爷,老朽先去查看陛下情况了。” 得,解皓估计那春桃酒就是太医院的手笔,后劲儿大,醉得他现在都还头疼。 皇兄都送到眼前儿了,解皓也只得将计就计接下,正好充作了不在场证据,洗掉一层嫌疑。 也幸好有萧玄托底,就是不知道他那伤势如何,回去找点儿膏药给他抹抹。 收敛神思,解皓缓步又到了侄子身边,小孩仰起脑袋问他:“皇叔,怎的好一阵了,老师还没来呢?” 解桓的老师,便是这当朝尚书令,温贤一,也就是萧玄口中那位可怜的温大人。 “可能尚书令大人有要事在身吧,而且事发突然,估计他也还不知情况呢。”解皓伸手抚了抚皇侄的额前发,以作安慰。 “那云大人他们,能抓到真凶吗?”小孩急切追问道。 “肯定会的,阿桓别担心,皇叔会一直陪着你的。”解皓轻声道,桃花眼里波澜安定,是令人安心的温柔。 小孩懵懵懂懂地点点头:“谢谢皇叔。” 萧玄按照解皓的嘱咐,在同明殿外守着。 “要又有什么刺客来,阿玄你也好挡上一挡。”便是在离开前还要与他耳语调戏一番。 萧玄不多搭理,只是目送这位王爷装得悲切攻心,跌跌撞撞爬上那几十级台阶,爬到一般似乎还踩空了下,差点儿崴了脚。 这是装得太逼真,还是晚上真伤筋动了骨? 萧玄没去细想,他估摸着自己待会儿会面临那金吾卫统领的盘问,姓名啊身份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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