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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他便真的不再惹她生过气。 “女子等郎君时,不畏寒。”她由着他握住自己的手,跟他往殿里走。 齐棪被这话撩的心里一阵悸动,偏过头朝她望去。 唇线轮廓精巧,胭脂微秾,可嘴角扬起的弧度僵硬,不真诚。 她演给旁人看的。 齐棪失落,淡淡地笑了下,没接这话。 翊安纳闷他怎么错过这么好的话。 这几天,他们担心皇帝起了疑心,便故作腻歪,连翊安自己都有些不适。 就差当众吻给旁人看了…… 齐棪端着热茶翻看兵书,翊安抱着手炉歪在软榻上。 宫人们有了眼力劲,但凡他们俩在内殿,便自觉阖上门退下。 “齐棪,我没派人监视过你。” 他愣了下,诧异她突然解释起从前的事情,轻声说:“我知道。” “你哪里知道。”他气了两年。 “那夜遇雨,我跟舜钦都在封家,第二日还染了风寒。”他也解释:“清清白白。” 早该说清楚。 翊安抬眸,心里一慌,“阮家,你打算怎么办?” 昨日她又浸湿了几张纸,要么全糊,要么就只剩一个阮字。 大祁还有哪个“阮”。 自然是她那权倾朝野的表舅父,一表三千里,她与之生疏。 只知玉奴刚登基时,大皇兄发动兵变,是阮镛实平的叛乱。 那时玉奴方十四岁,满朝风波骤起,阮镛实趁机将大权独揽去,做了辅政大臣。 如今,玉奴虽亲政,却绝不可能一句话发落了阮家。 齐棪望向她,心里还想着方才的话,“装作不知” 翊安:“罢,只能如此。” “张岸鹤既替阮家做事,这劫死囚,窝藏罪犯的罪名,他们摘不了。”齐棪合上书:“可想凭此扳倒阮镛实,简直痴人说梦,故不可轻动。” 只有他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才能名正言顺地除掉他。 “所以张岸鹤与棠婳果然真心相爱,连这都告诉她。” 齐棪:“棠婳既留下这些线索,一定想人去查,她知道张岸鹤死得可怜。” 翊安觉得匪夷所思:“假若你没查到她呢,假若你没细细看她这些字呢,她不是白留了?” 齐棪道:“正是易被人忽略,我们才能得到,好找的证据,怎会轻易到手。” 他在心里想,得找魏思荣好好聊一聊,这个纨绔,那日到底是无心还是有心。 翊安怕冷场,又问:“后日万寿节,备好礼了?” 齐棪笑:“陛下是天子,何物没有,不过按照常例备份礼聊表心意。” “我有大礼要送。”翊安神秘兮兮道。 “哦——等我生辰,可也有大礼?”他目光期待又柔和。 她好似有预感,慢吞吞问:“你想要什么?” 他生辰在春末,往年只是一起吃饭。 “你,”齐棪看她:“一个你就够了。” ☆、互不相扰 宫里这些时日热闹,各人脸上喜气洋洋,为万寿节的筹备而忙碌,等着到时候讨赏。 翊安在长阳殿内转了大半日,一会与小内侍聊人家的心酸事,一会拉着宫人的手问日后打算。 皇后忙得无暇顾她,一刻歇不下来,不是这儿要操心,就是那边要思虑。 翊安听着那些琐碎便觉得头疼,又觉得自己这闲人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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