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人间芳菲 (第2/3页)
生气似地耷拉在两腿之间。 纪元策脸色微变:“怎么回事?” 卢煦池喘着气笑道:“年龄大了,没这风月雅致了。”话音一落,又狡黠笑道:“师兄年老色衰,师弟还是另找檀郎为妙。” 纪元策不答,只将手抽了出来擦拭干净,在他肩颈周围徐徐推按:“最近太辛苦了,等敌军彻底退了……我就回山上去。”说着低头嘬弄卢煦池锁骨上的疤痕:“镜涟与我一同回去吧。” 虽是询问,话中却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卢煦池怔愣一瞬,苦笑道:“我……不想回去了。” 纪元策顿了顿,登时明白了些什么,脸色微黯淡下来:“当然,你想回宫中也罢……我也留不得你。” 卢煦池轻轻叹了口气,抬头吻了吻他的唇角:“我也不回宫里。”他犹疑一阵,话到了口中终是没有说出,只俯下身含住纪元策早已高高勃起的茎身,忍着喉间丝丝血意细细吮嗦着。 “那师兄想去哪儿?”纪元策平静问道。 卢煦池的确没想过这问题。年少时被困在一张张的网中,睁眼闭眼都是些舍身为国之事,从不敢妄生念想。如今所剩时日不多,似乎也不再敢想那些山水与情爱,横竖将死之际,若是尝得些花红柳绿人间烟火,又怎么舍得孤单离开? 心中胡乱想着,嘴上也没停下。耳边纪元策气息渐浊,阳物粗大得有些瘆人,连舌尖都能感受到筋脉凸跳。卢煦池换手上下撸动,见那物事仍然涨得可怖,便好笑地拍拍纪元策囊袋:“多久没解决了?”说着心下一软,便拿过榻边的碗,两指沾了些药粥,裹入花穴里头。 他实在是被这毒折磨得够呛,浑身混混沌沌地痛着,二指甫一进花穴,便如同两根铁锥刺入体内,疼得他冷汗直冒,一时支撑不住,身体往床边歪去。 纪元策猛然起身扶住他的身体,抢过他的腕际紧紧把住,又翻开他后颈查看脉络颜色,随之彻底地了然,声音骤然发颤:“多久的毒了?” 卢煦池猛然抬头。 “…同一师门而生,你当我不知道?……客于肋下,循行迟缓,周身钝痛……这毒价格不菲,怕是原来给任羲阙准备的罢。”纪元策怔怔道,说罢自顾自笑了笑:“你对他,倒是一直真心。” 卢煦池苦笑道:“执行任务罢了…难免假戏掺些真心,反反复复,倒是把自己套了进去…当年若是真将这毒下了,你说现在又会如何?” 纪元策顿了顿,道:“你便能活着了吧。”说罢起身穿衣。 “你去哪儿?” “去玉峰,找药师。”纪元策道。 出门前一刻,突然转过头,勉强提起个略微扭曲的苦笑来:“镜涟,人间芳菲,总要努力采摘一把才是。” 纪元策已离去两日。晨间洗漱时,卢煦池动作突然一停。只见濡湿发丝上,赫然埋着两缕灰白。 他若无其事起身,突而心跳如鼓,心脏慌乱地在胸口窜梭,五脏六腑也跟着搅动起来。不安沿着帐间渗进的散散微光攀至脑后,他伸手抓栏杆不成,眼睁睁见天地在眼前旋转,水珠劈头盖脸泼洒而来,与不知何处的赤红相融,唇际鼻尖一片腥味。 终于要来了,他想。数次与死亡擦身而过,却唯独这次感到浓浓的孤独。 帐外马蹄脚步纷杂。一名少年纵身跳下马来,眼神炯炯地一把掀开门帐。甫一进门,脸色却猝然发白:“爹爹!!!” 卢煦池整整昏迷三日,纵然鹿茸党参像水似的吊着,也吊不回那缕魂魄来了。 他静静躺着,周身轻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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