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绝脉和至孤屠龙者 (第2/2页)

你会心动上这种感觉，只要你对我说，你就会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知道。你喜欢鲜血的感觉。”他舔着我的耳骨，有点痒，我的心跳快了几拍，他听见了，“你心动了。”

    他化作了一条龙，我骑在他的背上，龙鳞长得很尖锐，他把龙角让我握着，我触摸着龙角，不是在思考他的话，而是想起了一年前，我说过我会扒下他的龙角的。我现在看着晶莹剔透的龙角，我突然有些舍不得了。

    “人是什么。”我问了一句，我没有抱过希望，我只是摸了一下剑鞘。“我不知道，只是只能存活几十年的一种工具吧。”他的声音在风中格外的清楚，很多年后，我梦里还时常出现这句话，却再怎么也想不起下半句了。

    “我说过我喜欢你，只要你在欢爱的时候，滴上我的心头血，我就可以将我的寿命共享给你。”他穿云在夜空中，我往下看着底下的霓虹灯的色彩，永远不会闪烁，这是龙区的不夜灯。是龙族用淡水和深海药材养成的不夜灯。我突然失笑了。

    “龙族和人族不共戴天。”我无法欺骗他，我选择告诉他。他停在一座山顶的别墅上，和我一起并排躺着，他拿起了他的剑，我也是。我们在屋顶上没有动用任何法力，就这样交手了。他还是比我强一点，再过段时间，他就要死在渴血的剑下了。

    我把剑收回了剑鞘中，防止它盯着龙看。他不知道从哪找来了酒，“喝吧。”他没有再笑了，从我说完那句话开始。“我们只是龙族和人族中的一员，何苦去干这些大事。”我和他清脆地砰了一声杯子，“我是屠龙者。”

    他没有说话，把脚敲在了我的身上，“我第一次看见你，是你在走私的时候。我看上你的车了。那天晚上，我来找你，你没有给我。我就想如果你死了，这个车不就是我的了么。当你真的低下头，抽出那把剑的时候，我知道了，有些人是死不了的。我见过很多屠龙者，你是最顽固的，也是我最喜欢的，寻龙剑要以龙血喂养，别割自己的手指了。”

    他抽出了我的剑，在他的手臂上划了一刀，剑身通红。我把剑放在了一边，搂起他的脖子，亲了起来。等他的双眼湿了，我就走了。我没有回头，我看着寻龙剑，低下头舔了一下宝剑上的血，割破了自己的舌头，我才发现自己清醒过来。

    我走了很远之后，才转过头，对着吹拂着山岗的风说了句对不起。

    这一年的除夕，我没有回家，我和他一起，还是站在了最高的大厦上。“你说过，总有一天你会剥了我的龙鳞，扒了我的龙筋，拔了我的龙角，我没想到回这么快。”他还是抽着烟，这次的烟圈被风吹走了，没有横在了我们的面前。

    “你是龙族的绝脉。”我摸了摸剑鞘，剑鞘上还有一点暗红没有洗干净，“我是屠龙者。”

    “你只是他的转世。”他走上前，低头看着我，“和我一起走向至高无上，不好么？”

    我抽出了屠龙剑，割破了他的手掌，他也没有犹豫，幻化出了龙形，“龙族势必要统领人族，才能走上天界，这是大势。”

    “这不是。”我握着寻龙剑打落了他的剑，割破了他的龙颈他的龙形便碎了。他躺在地上，嘴角流着血，似乎想说什么。我低下头，看着屠龙剑。屠龙剑驻在地上，“取走我的心头血吧。还有五百年寿命。”他抬起手摸着我的屠龙剑，“这剑真好，龙族还是被这剑囚在了海中。”

    “放他们回海中吧，江行止，用这剑吟咏这个法术，把龙族囚回海中。”他的眼中的光慢慢地黯淡了，“你喜欢过我么。”

    “寻龙剑，只斩恶龙，我做不到。”我没有回答最后一个问题，我也没有答应他的请求，“不要喂养我了，屠龙者身来便是一个人，一把剑。”

    “江行止。”他最后看了一眼远处的海，最后一眼盯着我，然后合上双眼，一条死掉的巨龙在大厦之上。我拨了龙角，扒了龙筋。只是龙角没有放在龙王庙里，我把龙角碾成粉末，洒在了海中，龙筋悬在了最高的御龙雪山之上。

    我很快屠完了恶龙，其他的龙放回了海里，用宝剑封印了。从此，人类开启了新纪元。那天晚上，我没有急着去屠龙，我喝了一樽酒，摸着龙角，我还是格外喜欢他的龙角，最后一个，我还是回答了，“我不喜欢你。因为，我们是宿敌。”

    那天的星星很明朗，因为月亮被云遮住了。我突然念叨了我的名字，江行止，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他曾经和我说，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现在，我该去四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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