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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纪言手里那瓶碰了下,仰头灌下去半瓶。 纪言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陈沨明是在和他碰杯,也没看酒的度数,一口气闷下去,满瓶酒差点见底。喜欢在陈沨明面前逞强的坏毛病又犯了,酒过喉咙,烧到胃里,划得嗓子痛。他低下头捂着嘴,咳嗽一阵接一阵。 “傻不傻,谁喝酒这么喝。”陈沨明先是用平板让人送碗甜汤来,然后走到纪言身旁,帮他一下下拍后背。 纪言咳的心肝肺都要吐出来,还不忘反驳,“你刚就一次性喝了半瓶。” 陈沨明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把酒瓶拎起来再往桌子上一放,“你听听,这是半瓶吗?学人喝酒也没这么莽的。” 纪言近乎没喝过酒,他不喜欢交际,上大学时参加的活动少之又少,工作后也尽量避开社交场合。加上陈沨明对他造成的奶茶阴影,多年来,纪言要么白开水,要么喝咖啡。对甜的饮品避而远之,酒这种烧辣还苦的东西,更不愿意尝试。 面对陈沨明的调侃,纪言心里不服气。他没找到开瓶器在哪儿,干脆拿起陈沨明剩下的那半瓶,仰着脖子干了。 “真傻啊。”陈沨明在他背后重重一拍,纪言人一晃,酒瓶脱手掉到地上,还好没碎,咕噜几下滚到墙边。“我又不跟你抢,喝慢点,酒多的是。” 纪言不理他,也不说话,看着面前的菜开始反思。 能不能做点正常的事儿,答应一起吃饭已经够奇怪了,还喝他剩下的酒。纪言手握成拳,在太阳穴上方猛敲,又被陈沨明制止。 后来无论陈沨明说什么,纪言都一言不发,闷头下菜,吃菜,灌酒。 生意场待久了,陈沨明酒量不错,比起纪言三四瓶下肚就夹不住菜来说,好的不止一星半点。他们喝的瓶数差不多,陈沨明只有脸侧微红,而纪言已经到说胡话的程度。他把人扶上车,纪言刚一碰到坐垫就直往后座缩。陈沨明探身揉揉纪言后颈,等他稍微乖了点,才关上门去开车。 纪言喝醉后除去嘴里瞎念叨,看起来很乖,眉眼温顺,像一只睡熟的猫。眼睫随呼吸频率轻轻晃动,脸,耳朵,脖子,喝过酒都变得粉红。陈沨明庆幸纪言喝醉不会耍酒疯,他对于酒后疯魔的人接受无能。 酒后疯魔的人,陈沨明联想到陈耀州,顺便分神思索他为什么想见纪言。 后座不够宽敞,纪言窝得难受,腿没办法伸长,只好重新缩回去,一米八左右的人硬生生蜷成小小一团。 陈沨明倏忽产生一个想法,他在等红灯的空档拨弄手机,问纪言以后要不要和他一起住。 后座传来几声嘟囔,听不清楚。陈沨明循循善诱,耐着性子连着问好几遍。大约扰人美梦,最终纪言含混不清地说,好好好,知道了。 - 既然如此,陈沨明径直开车回自己的住处。 到家,他熄火下车,等了几分钟车里没动静,拉开后座门发现纪言就那么蜷着睡着了,叫也没叫醒。 陈沨明弯腰俯身,胳膊勾起腿弯把人从车里抱出来。纪言比想象中轻得多,打横抱起并不费力,上半身自然而然地靠向他,发顶抵着他的下巴,碰触到的发梢软且顺滑。 要是一直这么乖多好,陈沨明不禁苦笑。纪言变成如今的样子多半是他亲手造成,人是他毁掉的,撕裂无法重圆。 后悔没用。 也不后悔,纪言要是同从前一样乖,他们就不会重逢。 客房没人住过,陈沨明将纪言抱到卧室床上,脱掉鞋和外套,给他盖好被子。纪言睡得很踏实,呼吸平缓,翻身用被子裹住自己后没再动过。 陈沨明站在床边就着暖黄色的床头灯看了一会儿,眼睛从纪言舒展的眉间描摹到他曾含过的喉结。晚上吃的太咸,有些渴,他去客厅倒了杯水喝。 洗完澡,陈沨明在客房和自己的卧室之间,果断选择后者。 纪言睡在床边,姿势看起来像是抱着床沿。这样也好,不用他费劲挪人。 “晚安。”陈沨明捏了捏纪言从被子里露出来的耳朵尖,盖好另外的被子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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