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死 (第2/4页)
,就望向珑晚,那丝冷意霎时没了踪影,珑晚听他问:“小师妹,可准师兄上榻?” 珑晚一时好笑,大师兄竟在矜持?往日大多不问便来了。她应了大师兄,由他挤上榻来,两具身量不一的身子挨得极近,她看着师兄眼里映出一个隐约的面容,不由笑道:“大师兄,我仍有伤在身。” 不然此时采一采大师兄以助恢复,也极为不错。 大师兄失笑:“师兄何时对小师妹不知轻重过?” 珑晚不答,指尖戳弄起师兄耳坠上极长的流苏,一时无话,却极为安宁。珑晚的视线从手中的流苏慢慢上移,划过师兄的喉骨,看师兄已经闭上了眼睛,便打量起师兄的面容。 往日她看师兄的脸时,最为高兴。 此时她却心想:大师兄看起来不甚担心我。 想山下的话本子,便是女主只昏了一日,那亲友爱人都要憔悴几分的。她八日昏睡,大师兄看着却与往日无甚不同,只在她刚醒时显出了点高兴。 珑晚心中狐疑,也说不清自己狐疑什么。若是大师兄形容憔悴,她反倒要受惊吓。她同大师兄都不是什么爱恨强烈之人,便是他人给予的爱恨都难免觉得负担。大师兄那点不外露的欣喜,也使她不觉松了口气。 可再想来,又觉得不大高兴。不高兴什么?珑晚想不出,只知道想来想去,还是不高兴占得多些,还因着想不通,徒生了几丝郁气,一揣就是半日。珑晚转念就来了主意,趁着大师兄睡着,偷偷揪下他的头发,系在他的流苏耳坠上,给流苏又续了好长一段。 等师兄醒了,还一无所觉,问珑晚重伤的究竟。珑晚立即松了拨弄流苏的手,气咻咻地讲明了前因后果,眼看着大师兄原本春风和煦的面容迅速爬了阴云。 已不是初见大师兄的温润假面破裂,他平日甚少松懈,着实难得一见。如今再看,还是觉得有趣。 珑晚心中那点莫名的闷郁突然就散了。 她不禁想:莫非此次重伤,其实是吓着大师兄了? 随即又哂笑,怎么会呢,何况大师兄看起来一切如常。若是师兄重伤,她也会如常么?若是大师兄连昏八日,她—— 想了又想,她许是也不如何,此次若非意外受累又失了冷静,她本不会受如此重的伤。大师兄较她更要谨慎得多,怎么会把自己置身险地。想二师兄昏睡倒合情合理得多。 想来想去都觉得没什么意思,珑晚又是刚醒,需要静养两日,更是无聊得紧,便要师兄讲话本给她听。讲了两本还是打不起精神,珑晚也不叫停,看大师兄速速将话本通读,好继续讲给她听。 那话本子是珑晚特意挑过的香艳本,甚至有好些有悖伦理的章回,大师兄却念得神色如常。想来大师兄初读话本时,便也是这样,那神色仿佛已是司空见惯,再香艳的话本都不值一提。 珑晚没得戏看,改要大师兄讲她如何被送回层云峰的。 珑迟一顿,喝口灵茶润嗓。 “小师妹是由两位长老护送,被法阵传回层云峰的。”他简略提了一遍当日的情形。 “那大师兄的修为怎么突然掉了?” 珑迟仍翻着手中的话本,面色如常:“不慎受伤。” 珑晚便不再问了。 珑迟也猜她只是一时兴起,看完那话本,便仿起人界那些茶馆说书的,变换着声调讲给师妹听。 珑晚却没怎么听进去,她仍想着她回层云峰那日该是如何,遗憾她竟昏迷,不能看她垂危时,大师兄到底是何反应。 她想看,捉弄大师兄的念头旋即就起了:若是扮场假死呢?药老说她中了毒,她便借着那点毒作文章,造场隐毒发作而身亡的假象,再用张符助自己龟息,瞒过师兄的神念。 大师兄会作何反应? 像那话本中的,悲恸欲绝,哀嚎绝念——大约不至于此,便是脑中小人再现,大师兄的脸怎么都与这般悲痛配不上。她想不出大师兄会作何反应,便更想看了。 若她死了,叫师兄看见,是哭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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