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3)咳嗯咳 (第1/2页)
好在彭旭还是给他留了面子。每次班里有爱起哄的纳闷他俩怎么突然不恩爱了,乔扬都心打颤,好怕彭旭会当众甩出一句让他下不了台的,然而彭旭只是冲起哄的人说:“你管得着么,你是我二老婆?”仍是那样逗笑着,并不当真。 乔扬几次都想趁着气氛跟彭旭搭两句话,总是这不凑巧那不适宜地错过了搭讪的时机。后来乔扬想,还是彭旭把他给躲了吧,只是躲得太聪明,连察觉都让他察觉不出。 日子久了乔扬也想开了,至少至少,他还是彭旭名义上的大老婆不是吗?全班都承认的。尽管名存实亡,总算也没惨到底。瞧,他还是那个乐观的他。 寒假一过,所有人都绷紧神经看向六月。晚自习成了日常,周末也比过去延长了半天课。韦常在抓紧一切可供唠叨的时间苦口婆心,抓成绩、抓纪律、抓作业完成、抓抽烟迟到……甚至他在过去从不真抓的早恋问题,也要时不时点上几句。知道同学们听着烦,他说着何尝不烦,但还是不得不说,不听。 不过他的这些唠叨里,越来越少听见彭旭的名字。乔扬发现彭旭开始好好学习了。模拟考后的几次家长会上,他成了各科老师点名表扬的最佳范本。半个月后的那最后一哆嗦,他更是超水平发挥,连韦常在都惊讶了。 乔扬是真替他高兴,可也是真忽略不了这高兴里掺进去的那一点涩。他明白他们就要各奔东西了。事情的转折出现在为高中时代画上句号的那顿谢师宴上。乔扬本来已经认命了,老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那天他和彭旭坐斜对脸,隔着一桌子的热闹,他眼里只有彭旭。当然不敢直勾勾盯着,他只是偷瞄,一旦彭旭的视线有朝他这头偏移的苗头,他就把眼藏起来,等余光确定彭旭的兴趣不在他这儿,他再看回去。一顿饭吃得他净做眼保健操了。他苦笑自己何苦要费这劲,想来想去,大概是还不够醉吧,脸皮尚在。 这一晚所有人都自由了,别管是考得好的还是考砸锅的,总归是三年告了一个段落。韦常在被男生们围灌得晕头转向,点着几个始作俑者笑嗔说:“你们翻脸不认人呐,报复我?再灌我可就睡这儿了。”乔扬随着大伙一块笑,笑着笑着,有点想哭。他看了一眼彭旭,彭旭什么表情也没有。 散场后,同学们打本的打本,k歌的k隔,还有女生以小团体为名夜聊去了。班长家里大人不在,叫了七八个男生去他家通宵狼人杀,乔扬犹豫着要不要凑热闹,发现彭旭也在其中。这倒是意料之外。 彭旭刚才喝得不少,酒劲这时后返上来,到了班长家就开始犯迷糊,说要去躺一会儿。他一走,乔扬的心也跟着走了,眼神频频朝卧室的方向瞟。班长玩兴正酣,催着乔扬这个大老婆过去看看,别让彭旭吐了他一床。 乔扬在门口打了一晃才进去。彭旭躺在床靠外的一侧,一条胳膊横搭在眼睛上,鞋也没脱,膝盖以下随意地垂在床沿外。他今天穿的短裤,小腿上汗毛浓密。平常上课由于要穿校服,乔扬不常有这种眼福,不过每次看到,他都忍不住幻想脸贴上去会有多刺激。 “咳……嗯……咳……”乔扬故意弄出些声响,以防突然对视难免尴尬。这是一年来两人头回单独待在一处,彭旭始终没有反应,又像睡着了一样。 灌进肚里的几听啤酒在这时起了作用,但其实谁都知道,酒意是假,借着酒意疯一把才是真,因为再不疯就没机会了。乔扬慢慢靠近床尾,以一个半蹲半跪的姿势把脸贴向彭旭的小腿。毛扎扎的触感,他不敢真亲,只用嘴唇虚虚蹭着。 不知不觉,他挪到了裤链的位置。当然仍是不敢亲,连呼吸也不敢了,生怕呼出的热气把彭旭从迷糊中叫醒。他屏着呼吸在那块雄性荷尔蒙最盛的区域来回轻蹭,蹭得他忘了他不该呼吸。 滋味太不可思议,远比酒精更引他犯晕。他沉浸得魂都要飘走了,后脑勺忽然降下一股压力,他心窝一抽,动不了了,头重得想抬抬不起来。他却也一下踏实了,什么后果都好,赶快给他一个吧。这一晚,这一年,他想要的不就是彭旭能稍微给他一点冷漠之外的反馈吗? 彭旭终于给了,说:“晚饭没吃饱?” 他说不出话来,彭旭的手按得太重。等彭旭稍松些劲儿,他还是回答不出。 彭旭催道:“我跟你说话呢?” 他想,豁出去吧。他说他对男生的身体没有抵抗力,看到了就会想闻,想摸,但他没说他喜欢彭旭。眼下的气氛让他直觉彭旭在等的绝不是一句告白,他的脸能清楚地感觉到彭旭起了反应,而这种反应并非是出于对某种情感的回应。 “还想吃吧?”果然,彭旭为他的回答做了一个纯生理层面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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