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谢小受大闹太傅府,开启雁州地图! (第7/7页)
姓安居乐业,每个人都生机勃勃的,看得人心里敞亮。只是雁崖没有崖,不知道雁王为何要给雁州京起这么个名字,但看在雁崖被他治理得井井有条,想来是个仁德贤明之王。 日积月累,谢艾越写越多,每一件所闻所得都舍不得扔,干脆做成一卷手记,每日想到什么看到什么便记录在册,想着韦琛一定会读来生趣。 在手记尾页上,谢艾写下了对韦琛的思念,写完一阵脸庞烧热,忽然又觉得不妥,毕竟韦琛从未说过心悦于他。那一日韦琛冲口而出说只要他,到底说的是要他安好。他写得这样直白,于韦琛或许只是烦扰。 时间一晃近三个月过去,雁州的冬季很长,积雪白日融去一些,到了夜里又结成冰。谢艾把韦琛给他的冬衣拿出来穿,再披上鹿绒披风,才觉得暖和一些。 他伏在案边,静静思念母妹与韦琛,心里安宁如雁州雪景,清明无垠。 元曦让贴身侍卫商回回去休息,自己漫步去了雁苒阁。眼下府内众人都歇下了,王府内静谧无比,只有他轻轻脚步声,踩着雪拾级而上,入书库取一卷他喜爱的。刚到阁楼,就见内室莹莹烛火透出微弱光亮。元曦的脚步即刻停住,屏息凝神确认室内之人并无动静后,他手按腰上佩剑,悄悄步入内室,却见一个少年伏在他的桌案上,正沉沉睡着。 少年眉目清秀,身着锦衣华服,怀中还抱着一卷书,文质彬彬的模样不像是刺客,倒像是某个书香世家的小公子跑错了书房,又或是……谪仙?放着案座正中的软垫不用,偏偏蜷着身体靠在边角上,这年头的仙童也太懂规矩了。 元曦蹲下身仔细端详少年的面容,勾起唇角笑了笑。 该不会是某个动了歪脑筋的官员送来的童倌吧,这等相貌身段,他乐意笑纳。 元曦轻轻抽走少年怀里的书卷,想看看他读的什么书,打开却发现是少年所作的,里头还夹了一封信,写着“母上亲启”,短短家书一封。里写的都是雁崖的风土人情,和雁王府内众生相,里面文章有长有短,像是即兴所作,前一篇还写雁崖美酒,后一篇就写雁王府守卫的二三事。说因为雁崖寒冷,时常落雪,所以站在门口的守卫都穿得厚实,还戴着斗笠,一个个站得笔直,看背影像一棵棵矮松。他起初还真以为是松,一日他出王府边门,有一棵松朝他看了一眼,将他吓得一时不敢动弹。 元曦噗嗤笑出了声,惊醒了少年。 谢艾睡得极轻,一丁点声响便能吵醒他。他瑟缩一下睁开眼,看到面前站着一个人,仰头望去,是一个年轻男子,正气定神闲看着他。谢艾愣了一瞬,急忙退开一步,跪下向元曦行礼请罪。 “学生谢艾叩见雁王殿下,多有失礼之处,还请殿下降罪。” 元曦原本还想逗一逗谢艾,但一听少年姓谢,便淡去一丝笑意。他端坐到案旁,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学生是雁苒阁打杂的仆役,因为……”谢艾咬了咬唇,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因为借阅雁苒阁的藏书,就深夜在此……” “你是个打杂的仆役?”元曦看看谢艾身上的冬衣,若说眼前之刃不是个富贵人家的少爷,他怎么也不信。 谢艾见元曦看他冬衣,解释道:“此衣是好友所赠,因为冬夜寒冷,所以才穿着,还有这披风,是我母亲亲手所制,也是为御寒用。平日我在王府干活都是穿布衣,绝无逾越之处。” 元曦不在乎这个,继续问道:“你说你叫谢艾,是豊州谢氏?” “是。” “当朝都尉是你何人?” “是家父,学生是其第十六子。” 元曦有些意外,这少年是世家公子无疑,但怎会被远逐雁州,来此当个杂役?目光再落到上,元曦面色慢慢冷了下来。 “下去吧。” 谢艾看着元曦手中的书卷,恳求道:“这是我信手所书,想他日等行商走动了,捎给远方的好友一阅,与他分享雁州所见所得。还有书信,是我写与母亲的家书。还请殿下……赐还……” 元曦翻了翻手记:“待我翻检之后,如无不妥,再还给你。” “殿下……”谢艾犹有不甘,还想再争取,但看元曦面色冷峻,只能忍住,收拾走了案上的笔墨,躬身告退。 元曦坐在案前,一页一页细读,他原本带着疑心去读,可读着读着就缓和了。谢艾是谢家人,是谢家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随时监视,如他有异动,谢家那边立即就知道了,故而元曦不能不防。里记录的都是一些趣闻小事,对于他的行踪或雁王府实力打探,一字也无。但即便如此,元曦也不能让这手记流出去,正如谢艾所书: 雁崖四衢八街,摩肩接踵,百姓抱素怀朴,民力强盛,不亚豊都。此非雁主厚生利用,安土息民不可得,其英睿善治,虽未得见亦可知。 这要是流传出去给豊都的人看到,他这闲散王爷就演不下去,为保太子,下次谢家派来的可就是那两个榜眼探花了。 翻到最后一页,只十四个流云牵丝的字—— 将军读来如相问,一字雁州一念君。 元曦挑了挑眉,谢艾这样写,那么整本,便都是他的情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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