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日快乐 (第5/5页)
蛙,像抓住了人世间最美的珍宝。 又是一年琴的人气渐渐的淡了,空顶着个头牌的名号,除了几个老的主顾,点名要他的人越来越少,毕竟一个娼妓最辉煌的时间就是这几年,纵然琴大概一直都不会老,但人们还是喜欢年轻的,那种新鲜感才是最重要的。紫陌又开始让他登台去表演,琴还是不会反抗,对他做什么都行,不过总是在孤独的深夜摸着枕头的下面。 照例给静过了生辰“生辰快乐”,静不知从哪里弄来了盘绿豆糕放到琴的面前,琴微笑着摇摇头“你吃吧”,说着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只青蛙,静看后气的笑了,“你是不是只会送这个?”,“小的时候母亲只教过我这个,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扔了” “谁说我不喜欢了”只见静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手帕,上面用白线绣了一朵小小的琼花,打开手帕琴看到里面还有一只已经泛黄了的青蛙,原来她留了整整一年。静站了起来,将灯熄,拉着琴走到了床前“你要干什么?” “睡觉” 这一夜两人才像个真真正正的少年人,开心的聊了许多的话题,比如儿时未完的梦想,静说她想离开这里,踏遍神域大江南北,去看看那些从未见过的景色,跟琴一起,不知聊了多久,静枕在琴的胳膊上,二人和衣而睡,相拥而眠,这一夜琴睡的很熟,他已经很久没有睡的这么熟过了,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仿佛他的父母还在,二人拥有一间小的草屋,琴养了一只白色的小狗,静是他的新婚妻子,他甚至能感觉到揭开盖头的那一刻,激动的神情。日子虽过得清贫,但胜在安逸。 梦终究是梦总会醒的,到了时辰静总要去膳房领早上的餐食,静一动琴也跟着醒了过来,毕竟在望月庭如果客人走了,倌人还在熟睡没有替客人更衣,遇到难缠的客人可以告诉妈妈,轻则是没有饭吃,重的则是一顿好打。琴拽住静的衣角,起身贴着她的耳边吹着气小声道:“别去了,再陪我躺会儿”又躺了回去,四眼对视,“你”静的脸登时通红,琴哈哈一笑,“好了放过你了” 就当是艰难生活的一个小的插曲,琴当然知道静不可能不去,每日的点卯如果不去,怕是也要挨罚,如果被妈妈发现,那大概他和静总要死一个。之后的日子还是像平常一样,静每天都会给琴挽好发髻,不过梳头的时间过于长些。这一年静十七岁,琴二十三岁。寻常人家,正是个岁月静好的年纪,有的人甚至已经儿女承欢膝下。 静走后,琴独自去找了紫陌,聊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从紫陌房间出来后的琴,摸着怀里轻飘飘的一个东西,淡淡的如释重负的笑了,笑了一路,周围经过的人都觉得这个头牌是不是精神有些错乱。乃至于他回来的时候,饭菜都已换成了午膳,静觉得琴好象又回到了三年前,哪个时候琴的胃口很好,吃什么都会很开心,和今天一样。 这一年,望月庭的头牌再也不是琴,而是被一个更加明媚的男孩所代替,就像他来到这最初的三年一样。琴到没什么失落,毕竟一应的吃穿到不曾克扣,就是静总是很生气的回来,说那些人总在背后说琴的闲话,琴倒是没放在耳边,这是个势利的地方,一朝天子一朝臣,风水总是要一直在轮转的。 琴没有了客人,来看他表演的人也逐渐稀疏,他自己也乐得清闲,自己的肩也能提得起重物,虽然那根钉子还是在他的骨头里,这几年落下的画技又重新拿了起来,上三层所授的画工总归是让下三层这些没什么世面的人所惊叹。琴每日都拜托采买的人,把他的画拿去卖,不论多少钱都好,有的时候赶上心善的采买师傅会给他一两银子,当然更多的时候也只是给他三钱银子,最少的时候也就几个铜板。 不论给他多少钱,他都笑着收下,至于这些人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帮他做这些事,呵,那可是曾经的头牌,我们这些人一辈子倾家荡产也消受不起的。就这样琴攒了五十两,和这些年不论那个恩客事后留下的东西相比,五十两那可真的是九牛一毛,或者说连一毛都算不上。 但对琴来讲,这五十两是他最干净的钱,那是靠着画画,不是卖身赚来的。他把这些钱和一幅画,央求他打两个一模一样的金首饰回来,都给了那个对他最狠的人,他在赌,这个人已经拿的够多,已经足够的贪心,不会说出去。 琴赌对了,隔了一周这个人递给他一个木制的盒子,打开看,里面的东西很小但也足够了,想必静看到会高兴很长的时间吧。画上的是一只青蛙坐在一朵白花上,那朵花就是琼花,用一根银色的链子套住,琴画的那是个颈链。到手的只是两个小小的手链,也不是什么金属的链子,只是一条普通的红绳,没有花只有青蛙,好在模样相同,虽然看起来很丑,他很满意,很感激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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