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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回答:“是的。” 杨至荣对曾郁笑了笑:“我们相信s大毕业的学生都是难得的人才。您说的工作冲突,我认为解决起来也很简单。平日里我和老板也有需要忙的工作,可能无法及时招待您,所以您可以等非工作日时再来翻译,如果进行得顺利的话,时间和工资都不是问题。” 他又对曾郁说:“您可以先看一看文件,它们也许没有您想象当中那么难应付。我们需要的仅仅是一个细心的翻译,您有带孩子的经验,我相信您是合适的。” 曾郁在杨至荣的鼓励下打开了那个风琴包。 里面的文件全都是a4纸。风琴袋有8个格子,标签页上标注了每一格里摆放的是什么内容的稿纸。它们被整齐地收纳在一块儿,虽然看起来很多,但是一点儿都不凌乱。每一页的边缘都是簇新而整齐的。如果没有拿出来仔细在灯光下观察纸背清浅的凸印,还真的很难看出来是一笔一划手写的。 曾郁从标有“乐谱一”的格子里抽出第一张纸。这是一张普通的乐谱纸,题头中间用法语标了乐曲名,左上角是节拍数,乐谱的内容乍一看似乎是印刷的,但杨至荣提醒他“这是文件的主人手写的”,曾郁这才惊讶地意识到书写者认真的态度。每一页右上角有一片空白的地方,有法语写的几行字,有的很长,有的很短,但是都写得一板一眼的,完全没有杨至荣说的凌乱。 曾郁试着看了几页,说:“第一张是Le Départ,意思是‘离开’,旁边注释的大概意思是说,这首曲子是他在十岁的时候学会的,曲子很简单,他只花十分钟时间就会弹了,不过他十分喜欢这段旋律,因为弹它的时候不需要思考任何事情。” 他看了看杨至荣,杨至荣点点头,问:“下一张呢?” 曾郁翻开下一张:“下一张是Rue des Trois Frères,三兄弟的街道,旁边的注释说,这首曲子他在十二岁的时候学会,他将要录入其中的都是他喜欢的旋律,他喜欢简单的旋律,所以……所以他希望‘你’——应该是看这个乐谱的人,他希望看乐谱的人会和他一样喜欢。”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顿了一下,他感到这些字迹有一种奇妙的熟悉感。 他又接连翻译了几张,发现虽然里面写的都是法语,但用词却不复杂,通常是记录这首曲子主人在几岁习得,以及他对这首曲子的感悟。句子的意思是学过法语的人能轻松看懂的。 杨至荣听了一下,笑着对曾郁说:“看起来您翻译得不错。” “啊,”曾郁摇头,“这里面写的曲子……我恰好听过几首,所以稍微知道一些……内容也不算难,可能写字的主人是有意把单词简洁化了。” “您可以看看标着‘随笔’的那些纸,它们……也许比您手上拿的这些……潦草得多。” 曾郁点点头,将乐谱整理好放回原位,又抽出几张标着“随笔”的稿纸。 令他惊讶的是,映入眼帘的字迹完全没有乐谱上的工整规矩,反而还相当潦草杂乱,字很大,笔划僵硬得几乎力透纸背,看起来主人在写这些字的时候非常匆忙,可能情绪还非常激动。 他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只能勉强认出“我”“你”“走”和其他简单的动词,还有很多“他说”“她说”的标记,后面跟着没有标点的长串句子,辨认起来十分吃力。他又翻过几页,突然看见几个熟悉的单词。这使他一下子愣住了。 杨至荣说:“这些稿纸找出来的时候,有一些是被揉皱过的,后来我们为了整理,又用压纸机压平了,可能个别字迹会有晕染。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您尽量辨认,速度慢一些也没关系,我们老板说可以等待的。” “哦、哦……”曾郁手脚僵硬,缓慢地整理好这堆“鬼画符”,“这……这后面的内容,我可能……理解起来比较困难……”他结结巴巴地说,同时眼睛开始不断地眨动。 杨至荣看了他一眼,和蔼道:“没关系的,曾先生,您放心。”他观察了一下曾郁的神情,又说,“事实上这件事老板很看重,因为某些无法透露的原因……时间也快到中午了,正好我们老板会下来,您看您有时间和我们一起吃个饭吗?就在楼下。” 曾郁张了张嘴巴,他看着杨至荣。他迟疑地问:“您……请问您的老板,他贵姓?” “您可以称呼他为晏先生。”杨至荣说。 曾郁没回话。 杨至荣狐疑地看着他:“曾先生?您没事吧?怎么脸色一下子变得这么差?” 曾郁把风琴袋放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他对杨至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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