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唱罢我登场 (第3/3页)
般娘子作画可比不上她。 陶幼金走过去依着她在炕上坐了:“长姐何必打趣我,没得意思。” “确事无趣,你怎么来了,外祖母可是寻你说过话?”陈令安道。 陶幼金说:“我看外祖母也是关心国公爷,问了几句妾室,不过让母亲拦了。” 陈令安嗤笑一声,又说道:“为了她们自己罢,不过母亲再如何还是向着陈二的,只陈二不松口,你宽心便是。” 两人坐在炕上,因陶幼金如今有孕,陈令安让丫鬟换了花茶来,心里却不免想到在马车上见到的那侍卫。 等到席罢,陈令安却未打算同她们一同回府。 陈令安笑与陶幼金道:“幼娘你将马车借我使使。” 陶幼金不明所以应了。? 她又看向两人说:“母亲、幼娘,玉姐儿和睿哥儿前日去了他们父亲处,袁家的宅子正好离这不远,我顺道去接他们。” 林氏点头:“孩子大了,袁固纵然是他们生父,也不好久呆,既如此幼娘与我一道,你去将孩子们接回。还有我听闻袁固说了几门亲,至今未成,你既无心,就不要与人见面,让丫鬟婆子进去接哥儿姐儿们便是。” “母亲可是想太多了。”陈令安道,“我有分寸的。” 她去了袁家宅子,那门房认得她,忙给她行礼,又跑去唤人。 袁固人很快亲自出来,看到她笑了笑:“安娘进来坐会儿喝杯茶吧,姐儿和哥儿去跟母亲说声,收拾东西也要会儿。” “也好。”陈令安也笑了,点头应道。 两人和离近三年,这府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陈令安随袁固去了厅中。 袁固方才听说她来,便叫人去寻孙田家的来,这毕竟是她以前的贴身丫鬟,用得也顺手些。 “安娘近来可好?”袁固问道。 陈令安应了声:“尚可。” 便一时无话,往日夫妻情分早消弭干净。 两人正干坐着,宝珠已亲端了茶水进来。陈令安许久没见过她,抬头看了她眼,却是吓了一跳,只两三年未见的功夫,她怎的消瘦成这样,又苍老了不少,乍看竟似个四五十岁的老媪。 陈令安还在惊愕,忽见得宝珠在她面前跪下,哭着道:“娘子,你还叫宝珠跟在您身边伺候罢。” 陈令安狐疑看了眼袁固,袁固怕也是没想到会这般,面色微赧,对她尴尬地笑了笑。 “娘子。”宝珠扯着她的衣摆哀声求。 陈令安低头道:“你如今已不是我的丫鬟,身契给了你,你也嫁了人,何苦要再当个伺候人的。” 然这话说了人完全听不进去,宝珠却只顾着哭。 陈令安瞧她这样,想她怕是过得不怎么好,念着两人十多年的情谊,她还是问了句:“不过你要是有难处,不妨告诉我。” 宝珠看着面前高坐着的娘子,心想那时她与宝珍两人跟在她身边,吃穿用度比富贵人家的小姐还精贵些。 偏自己看不透要嫁给孙田,原本娘子没跟相公和离,孙田让着她,这府里大小下人哪个不敬着她。她日子过得顺遂,只觉宝珍痴傻,一辈子当个老姑娘有什么意思。 可一等娘子走后,事情都变了。孙田对她动辄打骂,称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哪还见半点之前的小意迎合。她怕在府中没脸,还要遮遮掩掩的。 宝珠哭哭啼啼说了个大概。 陈令安听闻长叹了口气,道:“如今你回到我身边是万万不行,若你想和离,我和袁相公今日都在这处,倒是可以为你做主,我想孙田也不敢为难。” 宝珠想了想,她几岁就进了国公府,家中父母早不记得,这和离了也是无处可去。 她又是哭了一通,见陈令安丝毫不心软,只得又磕了个头方离去。 袁固原想与她好好坐会儿,那边玉姐儿和睿哥儿已在身边婆子陪同下过来。 陈令安起身,对袁固点头:“我去与你母亲请个安便走。”? 袁母再见陈令安,表情委实有些复杂,儿子这几年迟迟不肯娶,说了几门亲事都黄了,全因他心里还惦记着陈令安。 可她端看陈令安这样,倒比三年前更气度更甚,这么个金凤凰,如何当初就落到她家中来。 袁固那妾室严氏正在她身后帮她捏着肩,看到陈令安,待要行万福,又站在原地踟蹰了瞬,然而陈令安连看都没看她眼,便转身走了。 陈令安领着两个孩子出门,她抬眼望了望不远处,离袁家不远的地方停了辆不起眼的马车。 她很快又收回视线,道:“回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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