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第2/2页)
站起身的同时,另一条腿几乎是反射性地将聂冲华踢将出去。在自身重量和大火侵蚀的双重作用下,聂冲华和身下的木板一同坠下一楼——一片火海。 聂冲华眨了眨眼睛,被烟熏得无知觉地挤出几滴眼泪,他冲进火中时便想到怕是没有时间留给他出来了,他又回想起季鸢行手中是握着绳索的,他似乎已经看见季鸢行手握绳索奔向窗边的身影。太好了,你能活着…… 本就是天气最热的时候,火势一起便烧个没完。客舍中传出“轰”的一声巨响,想必是内部结构被烧至崩塌,众人抬水泼水,无奈大势已去。聂知着平静地现在客舍外,仿佛这座客舍门前车水马龙如往昔,里面压根没有他的儿子。 “长老,宫主他……”乐成立在一旁,语气是担忧的,可面上至多是有点无奈罢了。 “你等我一下。”聂知着单手成剑诀式抵在耳屏上,避过街市的喧嚣,旋即不悦道,“那小兔崽子把我儿子推下楼去了,他在洞口等我们。” “洞口?这座客舍下面也是溶洞么?”乐成小跑着跟上聂知着,沉默良久,语气透出一丝钦佩,“宫主好臂力。” 聂知着和乐成趁乱施展武功翻出城去,终于在城外荒漠边上看见和夜色融为一体的聂冲华,结合他此时的脸色和面部特征,大抵可以送三个字:黑包公。聂冲华的舌头吐得像只狗一样,喉咙里挤满各式的嘶嘶声,混在他的话语中:“哥,给口水喝……” 聂知着从怀里摸出一个水囊递过去:“救火时私留的。” 聂冲华也管不了到底是干嘛用的水了,抢过来喝了个精光。乐成在一边咂嘴:“长老不愧是我龙宫中人。” “牲口安置好了么。”聂知着问。眼见三匹马朝几位跑了过来。 “打过招呼了,只是要晚几天。”乐成回道。 “那小兔崽子还算有良心,没把老子的马顺走。”聂知着冷哼。 “他扽不动的……”聂冲华无奈地笑笑,翻身上马。 乐成看着两位老年人打情骂俏,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努力转移话题:“上个月重现江湖了。” “又重现江湖了?看来最近没什么新鲜事可炒了啊。”聂冲华接茬道,“具体讲讲?” “那会儿我家混账东西刚生出来。”聂知着道,一向平淡无波的语气添了几分戏谑,“老子差人去找,发现就一封皮,还差点抱一群孩子回来。” “峨眉附近发现了写满字迹散碎纸页,上面一部分内容与二十二年前寻得残页相符。”乐成道,“确切说更像是印上了黑色字迹。” “是纯黑色?墨么?”聂冲华问。 乐成回忆道:“不均匀,墨较稠罢。只因和有关,我才多看了两眼,应该是承接前文内容,但还是没有价值。”全国第八套广播体操,第一节,扩胸运动…… “哦。”聂冲华在黑暗中胡乱搓着手。一行人虽是聊着,可谁也控制不住下沉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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