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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礼,他也便借坡下驴见好就收。 何况,那原配不过是个乡里秀才之女,又是个不能生的,倒也不足为惧。再转念想想,家世寒微亦无所出,女婿却还能不离不弃,可见是个重情义的,可堪托付。女儿嫁与这样的人为妻,他亦放心。 同为父亲,念卿之父虞以堂青年丧妻,念卿的母亲生她时难产,血崩而亡。虞以堂将念卿自襁褓中一手拉扯着长大,为了女儿他不曾续弦,宁可鳏居亦断不肯女儿有半分的委屈。对女儿,他亦然爱逾性命。 只虞以堂爱女,却是个迂腐的儒生。三纲五常,香火孝道是根深蒂固,融进他骨血里的铁口律义。女儿不能生,他自短于人。对韩家再娶,许师氏正妻之礼。他除了心疼女儿命苦,并无底气去与亲家女婿论理。 甚至他同师洵一样,认为女婿没有休了女儿,委实有情有义。对韩奕羡,他是心怀感激的。 女儿若真成了下堂妻,年纪轻轻又不能生养,身子骨还弱。要想再觅良人着实难矣。 原先与韩家定亲前,他其实不大乐意。觉得齐大非偶,韩母亦不是个好相与的。女儿嫁过去难免受气。但韩奕羡求娶心诚,足足等了两年。得悉女儿生养不易,女婿一直寻医问药替女儿调补身子,他惭愧又宽慰。 及至女婿另娶,虞以堂也不敢有半句不满。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子嗣问题非同小可,韩家家大业大,总不能让人断了香火。 有道是民不举官不究。事主不报官,不扯皮。官府哪来那闲工夫没事找事。甭论韩家与师家俱不是寻常人家,便是知道了,也只会帮着抹平。都是惯会看人下碟的,谁也不爱干得罪富贵老爷的差事。 而韩二爷这两夫人,一个以夫为天,与人无争。人纤弱,性子更是温软。又素来被宠得厉害,连屋里丫头婆子们的月例钱都有韩奕羡替她照应。对要如何分配服侍夫君夜间就寝这回事,念卿心里没有章程。 甚或她一直有意识的逃避去面对这件事情。事已至此,她只是无可奈何的接受,被动的接受—— 与突然出现的另一个女人,共同分享她的丈夫。 而另一位曲意逢迎想得长远,深知要得到男人的心,就不能争风吃醋表现得争宠善妒。 两位夫人俱无意安排,于是乎,就侍寝事宜,韩府内宅里韩二爷便是规矩。他爱歇哪个屋,便歇哪个屋,心随意动。 ※ “你家爷这些天都歇在那边?”韩老夫人站在院子里,微躬了身扒拉着牡丹花盆里的枯叶,神色不豫。 锦凤将手上的小兜子递上前,接住老太太捡出的落叶。眉眼盈盈,弯了唇笑道:“卿姐姐自来身子弱,爷惜着她当要多顾着些。” 她神情温婉,语声柔和。面上瞧不出一丝的不快。 “哼!”韩老夫人冷笑,一脸的愠怒:“那确是个身娇肉贵,玉捏瓷砌的人。怕是皇城里的贵人们都及不得她金贵!” 锦凤眸子微动,笑容不变。却是指着那盆牡丹夸道:“娘,您把这牡丹照料得可真好!都这个时节了,竟还是青枝绿萼的多。” 韩老夫人闻言,面色放缓望着牡丹,不无欣慰又骄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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