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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迈克罗夫特当然明白伯莎在感叹什么。 握着手杖的绅士似叹息,似是嘲讽:“夫人,这政府就像是一块古董钟表,表面看上去原理结构十分简单,但实际上每一处螺丝、每一个齿轮都有大大的作用。哪个零件走错一步,钟表就会出大问题。” 伯莎饶有兴趣道:“那你又是哪个零件?” 迈克罗夫特认真回答:“我哪个零件都不是,夫人,我是那个维修工匠。” 因而钟表零件出了问题,他能一眼就看出来,还得负责维修换新。 这方面的事情,伯莎也不打算多问——她和迈克罗夫特合作至今,最大的原因便在于谁也没有染指对方行事的打算,至少在明面上是这样的。 不在明面上嘛…… 伯莎也不能和政府对着干不是? 她沉思片刻,而后故作轻松道:“那我岂不是可以等报纸了?” “这次未必,夫人,”迈克罗夫特出言解释,“涉及到了不少官员,知情的或者不知情的牵连甚广,恐怕这次你是看不到他们排着队上绞刑架了。” 那还真是可惜了,伯莎就爱看这种热闹。 几句交谈之间,他们已经到家了。 天已大亮,但还不到街区热闹的时候。伯莎任由迈克罗夫特牵着自己走下马车,回到“史密斯夫妇”的公寓。 她帮迈克罗夫特脱下大衣和手套:“既然如此,我大胆假设今后的伦敦不会再有真理学会的势力。” “至少他们不会权势滔天,”迈克罗夫特说,“即使有人苟延残喘,也不过是阴沟里的老鼠罢了。” “那我的酒吧也没威胁了吧?” “……” 迈克罗夫特转过身来。 他静静看着伯莎,看着她仍然是那副闲谈的姿态,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大衣挂在衣架上。牙买加女郎窈窕动人,即使是转身帮他整理衣物的姿态,也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昵与旖旎意味。 “伯莎。” 他平静开口:“关于此事,其中有些曲折。” 伯莎抬手将其厚重的大衣挂在衣钩上,她的指尖抚过衣领,厚实的布料在手掌之间的触感是如此真实。 甚至还能嗅到男人残存的须后水气味。 “曲折……” 女郎收回手,触碰衣领的食指有意无意地落在唇侧,仿佛在流连属于男人的气息。 而后伯莎抬起金色的眼睛。 “曲折在于,”她唇瓣微启,沙哑的声线在清晨的寂静中震动,“找人在墙壁上画符号的人是你,对吧?” 四目相对,迈克罗夫特所做地不过是挑了挑眉。 而后他坦然承认:“瞒不过你,夫人。” 还有谁能携带着画具、颜料,走进南岸街、靠近泰晤士夫人的酒吧还没人注意?只可能是自己人,可伯莎身边压根就没有买得起如此昂贵颜料的手下。 不是手下,就只有其他的“自己人”了。 除了邮差先生,伯莎还真想不出来谁还能拥有嫌疑。 “你是什么时候知情的?”迈克罗夫特问。 “也没太早。” 伯莎回答:“在你请求我去求一求沃德太太出面帮忙的时候——你算得太清楚了,迈克。这让我不禁想到,其实你还可以算得更清楚一些。” 如果是他,会让自己陷入被动局面吗? “真理学会的所有动向,包括里尔医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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