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敢情你逗我玩 (第2/2页)
三少爷够长情的。钟陌棠差点这么说,但他及时忍住了。一个十几岁青春懵懂的孩子,再对谁有好感也是很朦胧的,不该用成年人的思维去评价。 “你不是说你没敢认?” “我就想看看你还能认出我吗。”荣锦尧笑起来。不知怎么就那么好笑,下巴把钟陌棠的肩膀都颠红了。 “敢情你逗我玩?”钟陌棠心说自己当时都快紧张死了,一个翻身压住荣锦尧,把他两手箍到头顶,作势要给他点颜色瞧。 两人一个反抗,一个镇压,装模作样地折腾了半天,都气喘吁吁。荣锦尧前一个笑还没收住,下一个笑追上来,仿佛随口问:“你有回说你跟人好过,是什么人?” 钟陌棠不动了。倒不是听不得现任提前任,他纯粹是尴尬。恐怕是荣锦尧感觉出他在性事上有经验。 “同学。”钟陌棠说。 荣锦尧扭过脸来,大概是想探一探他脸上的气象,看看是晴是阴,抑或无所谓。似乎是无所谓。于是又问:“他现在呢?” “不清楚,早不是一路人了。” 荣锦尧不再说什么,被子底下的手轻轻碰了碰钟陌棠。钟陌棠搂住他。房门这时响了。 “是不是宗砚?”荣锦尧说。除了纪家小少爷,没人知道他今晚住在这里。 两人分头往身上划拉衣服。荣锦尧的浴袍披起来利索些,先去开了门。又是侍者来送夜宵。荣锦尧给小费的当口,钟陌棠过来了。钟陌棠可没有他的耐性,托盘往门外一递:“拿走,没人点这个。” “这是送的,先生。” “送的你怎么不是每屋都送?”钟陌棠扫一眼他空空的身后,连个客房服务的推车也没有,明显是编瞎话。这么个网络不及的时代,个人信息也这么容易被泄露?这比未来的大数据时代更让钟陌棠有种被谁盯着的感觉。 侍者赔笑着,却还不走,眼睛朝屋里乱瞄。钟陌棠直接关门,被他的脚卡住了。荣锦尧上来把小费掖给他,小事化了地打发道:“行了,东西放下走吧。” 他谢一声,终于要走,然而步子没抽好,脚离开了,鞋还落在原地。这一下他没站稳,左蹦右跳地和走廊里一位过路的客人撞上了。 钟陌棠没兴趣管闲事,正好趁机关门。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是荣少爷吗?” 这一打岔,侍者溜了。两人对着走廊里一张年轻得仍似中学生的面孔,都有些糊涂。 “没勾脸瞧不出来了吧?”小青年笑得俏皮,同时一屈膝,行了个女子才行的万福礼。 两人先后醒过闷来。寒暄一番,荣锦尧问他可是来津演出? “初一就来了。”余振卿点头笑,“我今儿戏早,没想到回来碰见您了。” “能在这儿待多久?” “这期唱二十天。” 钟陌棠没有插话,站在一旁打量余振卿,清清秀秀的一张脸,开不开口都是副笑模样。这一不上妆,年纪倒比头回见时还小了两岁似的,只从身架子看,成没成年也未可知。 客气过两句,余振卿拱手告辞。打小学戏的孩子,若是连个眉眼高低都不识,就别惦记着混出头了。刚才是事发突然没留神,一等看清荣三少爷穿着睡袍,他知道自己这声招呼打得已经够唐突了,再叨扰下去就更不成话。 房里重归平静。荣锦尧瞥见刚才侍者送来的奶油蛋糕,忽然想起问钟陌棠的生日是哪一天。 “五月五。”钟陌棠想也不想就报了自己二十三年来最熟悉的那个日子。其实想也没用,他上哪知道民国钟陌棠的生辰八字去。 荣锦尧习以为常地以为他说的是农历,笑道:“端午啊,这倒好记。” 钟陌棠反应过来,但也不好再改口。反正皮囊都不是自己的,生日更无所谓。 “我是三月二十二。”荣锦尧说,“你说巧不巧,那一天的西历正是五月五号。” 钟陌棠心里一晃。临睡前去洗手间,他看着镜中那张已经不会惊到他,甚至越来越习惯的脸,心想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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