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唯心主义[有舔肛] (第2/2页)
件事。你先停一会儿,先别舔我了。”这会儿不是欲拒还迎。 主人是认真的,阿力收舌静听。 “我今天去了一趟医院,不,也算不上是医院,其实是个疗养院。那里住的人,都是生活上遇到过一点打击的……”叶凡终于向阿力和盘托出了,包括薛老师对自己的恩情,包括白天他在薛老师病房里惊悚的遭遇。 其实要对另一个人——哪怕阿力不是“人”也一样,说出自己“活见鬼”、或疑似幻视幻听的经历,需要极大的勇气,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很多时候最可怕的不是经历本身,而是人有一种奇怪的执念:好像只要捂住了那些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就可以使其淡化为抛之脑后的错觉;可一旦认认真真地说出来,详详细细地描绘,那件不详之事就会成真,变成生活里活生生的恶梦! 可是不知怎的,阿力平静而包容的注视,赋予了叶凡勇气。 在叶凡说完之前,阿力没插嘴一句;甚至在叶凡说完之后很久,也没等来阿力的一句评论。 有时候最伤人的,就是那些急不可耐、又妄加否定的评论: ——得了吧,你别胡说八道了!八成是看错了,怎么可能!…… ——什么?在精神病院看见你自己?哈哈,哈哈哈,下次别开这种傻乎乎的玩笑了哈,多不吉利!…… ——好了好了别说了哈,不过是幻觉而已,你只是没休息好。没事的哈,别胡思乱想了,快睡吧啊…… 这些无法起到半点安慰作用、只会加重当事人焦虑的废话,阿力一句都没说。 “阿力?你不觉得我说的话很荒唐么?”叶凡大概是第一个如此反问听者的人。 阿力耸了耸三角耳朵:“生活本就是荒唐的。——某个大诗人曾这样说过。” 金棕色的毛看起来很柔软,叶凡想摸:“哪个大诗人?我怎么没听说过。” “那就是我说的,大诗狗。”阿力主动将软毛耳朵蹭上了叶凡的下巴,蹭得叶凡心里一片柔软。 叶凡再次被逗笑了:“没看出来,你不仅是个A-V同声传译,还是个哲学家。” 笑着笑着,他忽然换上了认真的脸:“说真的,如果有一天,我也跟薛老师一样发疯了,被关到精神病医院去,那你会怎么办?” 刚问完,叶凡就后悔了。这个问题太傻了。阿力会怎么办?当然是离开他的公寓,另觅良主——兴许也有道可口的肉-穴。 可阿力却说:“我陪着你一起去。” 叶凡有些出乎意料:“那怎么可能?你可是个怪……”他不想再用“怪物”来形容阿力,因为此刻躺在被窝里的,一共有两个“怪物”,还有一个是他自己。 “可惜你不是人,”叶凡改口道,“你去的话,他们会发现你的秘密。” 叶凡以为,接下来他能听到的最令人惊讶的话,也不过是“我不怕泄漏秘密”。可他没想到阿力会这样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人?” “难道你是么?”叶凡有些迷茫。 “是不是的,全看我在主人眼里是什么。主人想看见我是狗,那我就是狗。主人想看见我是个人,那我就可以是一个人。” 叶凡的思绪悬停在额头与天花板的距离间,思索着这句话。 这话里蕴藏着唯心主义形而上的哲学,但从世俗的角度说,又有极为简单的理解:就像人总是说“狗是我们的好朋友”,如果你不把狗看作是畜生,而是与你平等的朋友,那它就是你的“朋友”。是这个意思么? 叶凡绝不敢往另一种、让人细思极恐的可能性上想。 “怎么可能我想看见什么就是什么啊?世界如果是围着我转的,那我要看见自己,明天就登上福布斯画家财富榜。”叶凡企图用玩笑,遮盖住内心深处、令人恐慌的不确定性。 阿力却举重若轻地回答道:“主人在捡起名牌板的那一刻,不是看见了你想看见的东西了么?” 叶凡的心又是一咯噔。 ———————————————— 你们有没有看过我在别的文里说过,我从小梦想写恐怖?小时候特别喜欢看鬼片,又怕又想看,经常幻想鬼就在我屋子外面徘徊,整晚吓得不睡觉。可能想象力就是这么练出来的?长大以后受周德东的写作风格影响,认为真正的恐怖,是蕴藏在平常的生活细节中、不经意间透出来的反常,令人细思极恐才是恐怖的真境界。这篇文里我过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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