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纯剧情(新的流言蜚语) (第2/2页)
更没有人躲到他背后自找麻烦。杨柳这事的严重性和复杂程度,他是从同事们的议论中了解到的——草案上没有总裁签字和公章,但杨柳错误的以沈总名义发布下去,下面人将信将疑地照办了,若要追责,怪不了毫不知情的沈总,怪不了照章办事的小员工,只能她自己自吞苦果。 同事们说:“沈总这一手玩得可真够狠的,他人乡下见不到面也联系不上,什么事都可以推得干干净净。他那个朋友兼合作伙伴在董事们面前唱黑脸,激将法,董事们亲眼看着协议被撕毁了,喏,我的文件没有了,也不关我的事。杨柳就倒霉呗,不管草案怎么长腿自己跑进那堆文件夹里的,没有签字和公章,那就伪造的,过了她的手就是她伪造的。唉,这次是十死无生了。” 不知道谁眼尖地发现那唱黑脸的沈总朋友和之前来公司求婚的纨绔子弟长相相似,利用网络搜索排查了一遍市内有名有姓的富豪家庭,果然这两个人拥有同一个爸爸,一个叫做卞博远,一个叫做卞博言。卞姓十分冷僻,绝不会查错的。 于是同事们又背地里笑话沈宁知:“果然长得漂亮就是命好,天生的富太太命,一家俩兄弟,哥哥喜欢他,弟弟也喜欢他。我就说那贾宝玉怎么突然变奸佞了,敢情是背后有高人指点!我要是有这张脸就好了,也可以一辈子靠男人,哪像现在整日操心,早早地变成黄脸婆了。” 这些流言蜚语起初是刻意躲着谢康在暗中流传的,自打沈宁知成了全公司最炙手可热的谈资,并且三天两头奉上不同的八卦,员工们就无师自通的获取了一项新技能——哑语。使个眼色,打个手势,大家就明白某些事情了。生活在刚学会什么叫兵不厌诈的老板手下,即使是一枚没大用处的螺丝钉,也得慎之又慎,因为螺丝钉里有谢康这样的眼线,谁也不想祸从口出,然后某天忽地成了老板的眼中钉,被顺便拿去练练拔钉子的手法。 杨柳那声恸哭不足一小时便沉默地散布进了全公司的耳朵里。以话传话超过五个人以上都会夸张走样,哑语又怎么保证得了准确性和统一性呢?所以茶水间内短短的一番交谈被歪曲出了几个大相径庭的版本,有说杨柳哭着打了谢康,临滚蛋前破罐破摔,狠狠发泄一通委屈的怒火;有说杨柳临危不乱,痛斥沈宁知的阴险恶毒心思,谢康恼羞成怒差点打了她;还有说杨柳贿赂谢康帮她求情的,信誓旦旦地保证听到“一支钻表十四万”之类的话。 至于谈判结果,竟然出奇的一致。谢康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这位丈夫实际上是沈宁知饲养的一条宠物狗,不平等的身份地位,他有任何说话的权利吗?杨柳这次是十死无生了。 不同于以往的闲言碎语事先遗漏进谢康的耳朵里,再捂到过期了被沈宁知察觉。“杨柳这次十死无生了”这句叹息像凉风吹斜的雨丝,落到了最不应该落到的地方。 沈宁知隔天凌晨回到谢康的出租屋,客厅的灯开得很亮,谢康一脸呆滞地朝他看过去,似乎发了很久愣的眼神在射向他的时候眨了眨,谢康的脸色这才有了神采,淡淡地笑了一下,说:“今天难得没喝酒,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夜宵?” 他很敏锐地看穿谢康有事瞒着他,开门见山道:“听说杨柳找过你?”然后再摇头拒绝,“我不饿,吃不下东西。” 谢康被他诘问语气震慑住了,对上沈宁知的视线时,那双漂亮的眼睛让他越看越心慌:“说……说了几句话。” “那你相信我和卞博远联手设了一个局,为了让公司亏损一大笔钱,同时损失一名曾经跟着我哥鞍前马后的老将,是吗?”沈宁知说,“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你有猜疑,我不怪你。” 谢康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他忘了自己原本想说的话,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是什么牵动着他的喉咙,让他替沈宁知开脱道:“你那几天和我在一起,电话都没接过一个,我怎么可能会猜疑你?公司里的人把不存在的假事传得有鼻子有眼又不是一次两次了,经历过许家豪以后,他们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很早的时候,你还没进公司,他们连你的面都没见过就津津乐道地说你水性杨花,全是放屁!” 沈宁知很大度地轻笑了一声:“哦?他们那么早就把我当娱乐明星瞧了?算了,不知者无畏,不知者无罪。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 谢康听了这话,一根筋的脑子平白生出第二个筋,想他又提杨柳又提不知者无罪,仿佛语带双关,要放杨柳一条生路。于是他的两根筋搭在一起,也犯了一个错误: “杨柳的事是不是也可以让它就此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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